-
昭彩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提议,我们兵分两路,身上的衣服吸了雨水越来越沉,我一路往昭彩家那边狂跑。
等我到她家那条胡同时,路口已经被封上了,好多的警车停在门前,救护车鸣笛离开。
即便这么大的雨,依旧好些人出来看热闹。
我看到那天帮着办事的那家人,凑了过去装作无事的问道:“这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妻子看到我先是一愣,她连忙将伞遮住我的头顶,“先生?你怎么过来了,这么大的雨怎么也不打个伞啊?”
我笑着挥了下手,“我刚办完事,路过,这是怎么了?”
“那家的男人不知道被谁给打了,已经拉去急救了。”
“啊?还有这事?严重吗?”
女人瘪起嘴,摇了摇头,“是被抬出来的,不知道严不严重。”
“死了?”
女人笑了笑,“没有,活着呢!不过昭彩,对,你认识昭彩吧?”
我连连点头,装作震惊的问道:“认识啊!他和昭彩有什么关系?”
她继续给我解释,“受伤的人是昭彩的老公,大家都猜两口子打架闹的。”
“那是谁报的警啊?”
女人满眼疑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救护车也刚来不一会,这要是没人发现没准真就死家了。”
我见事情还有余地,这才算放心了一些,“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哎!先生,我把伞给你用吧?雨太大了,你怎么回去啊?”
我摇了摇手,拒绝道:“不用,我喜欢雨天跑步。”
我说完便又跑回了苏明勋家,苏明勋看到我浑身跟落汤鸡似的吓了一跳,“你干啥去了?怎么浇成这样?”
我在屋内环视了一圈,顿时懵了。
“昭彩呢?”
苏明勋一愣,反问,“谁?”
他走去浴室给我拿了一跳干净的浴巾,催促道:“赶紧擦擦,你回家换衣服,还是穿我衣服对付一下?”
他见我一动不动,站在我面前拿着浴巾胡乱的擦我的头发。
“多大人了?不知道淋雨会感冒?”
我看着他又问了一遍,“昭彩呢?”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董昭彩?”
他摸了下我的额头,笑着打趣道:“你没事吧?她没事来我家干啥?”
我双腿一软,幸好他即时扶住了我。
“出事了,进宝出事了,昭彩跑了!”
我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他回房找出了他的衣服给我,催促我无论什么事先换了衣服再说。
他在我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偷偷潜去我家找九五出来商量,他和九五说完后,九五觉得应该叫上心思缜密的裴深。
等我出来后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裴深问道:“明勋,你家有吹风机吗?”
苏明勋点了点头,“有,我去给你拿。”
我坐在沙发上,脸色煞白身体发冷,苏明勋拿来吹风机后,又拿了一个毯子给我裹在了身上。
“别忙了,先说说怎么办吧!”
裴深不紧不慢的插上吹风机,站在我身后帮我吹头发,“想管别人的时候,首先要顾好你自己!”
“现在有人报警了,昭彩又跑了,没有人给董进宝作证,进宝也不知道去哪了!我们怎么办?难道要他亡命天涯一辈子吗!”
九五心烦意乱了骂了句,“董进宝这个傻子看着体格子大,其实胆子比针尖都小!没想到还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他跑他奶奶腿啊?真他妈给我们丢人!”
“他可能也是一时冲动吧!昭彩被那男人打,他总不能看着不管,我们要不要去哪里找找他?”
裴深说道:“这么大的雨,你去哪找?有人要是想故意藏起来,你根本不可能找到。
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让锁柱叔知道,他去协助警方来办这件事。”
让锁柱叔知道?
他现在还能承受这些了吗?
裴深见我有些不愿,劝道:“你们几个马上就要去上学了,这件事情也许是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解决的,而且你们也没有资格来办进宝的事情,昭彩和进宝只有锁柱叔最有资格去处理。”
“可是我们说好了一起去宗洲的,我们三个走了,董进宝怎么办啊!”
“缨禾,现实就是这样,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你们已经长大了,做出的每一个选择自己都要有能力去为它买单!”
我转头看着穿着白衬衫的裴深,这些年他的变化真的很大,他已经有了男人该有的成熟,稳重,和我们几个小屁孩完全不一样。
他知世故而不世故,沉默寡言却能看透这世间万般本质,说出来的话也令我们无法反驳。
我们将事情的经过告诉锁柱叔的时候,锁柱叔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差点没犯心脏病。
胡同里这些家的关系都很好,大家都出力一起来办这件事情。
大家有时闲聊会说,自从念慈居关门了以后,家家户户都出过事,无一家幸免。
以前有念慈居在仿佛就有了寄托,坚信它能保这一方平安,不知道现在这些霉运和它关门有没有关系?
其实哪里有关系呢?
谁的一生都不可能顺风顺水,神明也不会因为没了香火,便来报复。
它在你的心里,你信他他便会在。
直到我们要出发去宗洲的时候,董进宝都没有回来,我们不知道他跑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临行的头一天晚上,爷爷将我叫去了他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