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乭,你绝对想不到,今天道场来了谁!”
道场外的公共电话亭里,刚刚还在围观千原的少年,此时正满脸兴奋地拿着话筒。
而电话那头,正是和道场玩‘失踪’的李宇乭。
“是谁啊?”他的语气很敷衍,似乎并不感兴趣。
少年也知道自己这位同伴的性格,毫不在意,说道:
“千原浩志!就是昨天在汉城参加富士通杯的千原浩志!”
“什么?是千原浩志?”
话筒里传出一声激动的叫声,但随后似有想起了什么,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故作平静地说道:
“不过是千原浩志而已,有什么好兴奋的。”
“那你还是不打算回来吗?”少年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李宇乭正躲在他的家里,而他之所以要出离道场,是因为两个道场的比赛中,本有主将实力的他,却因为年纪小的缘故,被安排在了第四场。
生性骄傲的他,顿时觉得自身遭到了老师们的偏见,这才有了这一幕。
“呃,那我就回来瞧瞧,不过,可不是回来参加比赛的!”
少年人有少年人的心气,道场主权甲龙感到愤怒,他的情绪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老师们正在满街找你呢,我看大家是真的生气了,你到时候多说一些好话……”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宇乭打断,先是哼哼了两声,然后说道:
“明明是他们的错,凭什么要我道歉?做梦去吧!”
说着,挂断了电话。
……
千原浩志在道场的教室里看到了自己和藤泽秀行的那份棋谱后,紧接着,就有学员鼓噪道:
“千原老师,您能给我们讲讲这盘棋吗?”
“是啊是啊,老师们也说您在开局时用到的‘飞刀定式’很复杂,能给我们具体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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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原老师,飞刀定式还有哪些变型啊?”
……
听到卢秀炫的转述后,千原浩志倒是没有拒绝他们,在征得权甲龙道场主的同意后,才站在专门用来讲解的棋盘前。
对于被外界称为的‘千原流’,他自身并没有敝帚自珍的心思。
于是,在道场师生的注视下,他讲一句,卢秀炫翻译一句。
……
半个小时后,正当千原浩志开始讲解下一个变型的时候,一旁的权甲龙忽然开口道:
“千原先生,抱歉,要打断你一下。”
随后,他步履如风,走到门口,从人群里扒出了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
“老师,你先等等,等我听完了这节课再说。”对方神态自若,对于学员们都害怕的道场主,依旧是一副极为自然的语气。
听到这句话,权甲龙是又好气又好笑:
上午的第四场比赛已经结束,他们道场输了,而输掉的原因,则是因为这小子的缺席。
现在,这小子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但是,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他居然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并将他带到他之前站的位置,就近聆听讲解。
千原浩志并不知道面前的孩童是谁,见他一脸倨傲地站在老师们之间,而道场的老师却显得气恼而无奈,不由地有些奇怪。
不过,他并没有多问,而是继续自己的讲解。
……
李宇乭来自于韩国西南部的一处偏僻岛屿,岛名叫做飞禽岛。
他出生于岛上,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过人的围棋天赋,而他的父亲也很支持孩子的兴趣,将他送到了汉城的著名道场——权甲龙围棋道场。
即便是从韩国各地遴选上来的天才中间,李宇乭的光芒同样耀眼。
短短时间内,就连已经加入道场数年的资深学员,也会经常败在他的手下。
来自小地方、天资过人,再加上隐藏在韩国社会的长久陋习,李宇乭毫无意外地遭遇了孤立。
但他并不在意:
所谓‘天才’,不就是孤独的吗?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一份独一无二的天赋?
几年时间下来,他也只在道场交到了一位朋友。
他的目标一直是本国的天才棋手李昌民,他坚信自己的天赋并不弱于对方,所以对方能达到的成绩,他也能达到。
当然,不少人都在暗地里嘲笑他自不量力。
不过李宇乭并不在乎,权当作一群庸人的聒噪。
而从去年开始,他又频频听到了一个名字——千原浩志。
对方和李昌民不同,出名不仅仅是因为战绩,还有那独一无二的‘千原流’。
和曰本不同,韩国并不在乎什么‘本格派’,只要能赢棋,他们就学谁。
而且,原本韩国棋手的风格就被曰本棋界瞧不起,认为他们只是一群拿着刀棍乱砍的野蛮人。
所以,当韩国棋手们发现了这个和曰本传统棋道差异极大的‘千原流’时,先是好奇,随后当千原浩志在igs上赢下赵治勋时,顿时,‘千原流’的话题开始在韩国棋界风靡。
而对于还蛰伏在权甲龙围棋道场的李宇乭而言,‘千原浩志’则成了他的新目标。
……
“千原初段,你讲得可比我们道场老师讲得好多了!”
当卢秀炫将这句话翻译给他时,千原浩志看向这个孩子。
他注意到的自然不是对方的夸奖,而是‘千原初段’这个称呼,显然,对方是以平等的目光看待他的。
而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