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太卑鄙了!亏他之前还大言不惭,我还以为他要和你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呢!结果却避开和你的对局!果然是小鬼,说话不算数!”
千原浩志安慰着一脸不忿的白川胜彦:“佐门同学的棋力并不差,或许会赢呢?我们等着看吧。”
白川胜彦咬着牙:“对,真澄一定会战胜那个小子的!
对了,我们的计划也要更改,浩志,第二场对局你来吧。”
……
而崛井春明不耐烦地坐在椅子上,等到比赛开始,他的嘴里依旧含着棒棒糖。
然而比赛开始,他的气势一下子变了:烦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但又可以感受到内里蕴含的波涛汹涌。
他‘哒、哒’地落下棋子,不紧不慢,如同西伯利亚的野狼,缓缓包围猎物,只待恰当的时机,一蹴而就。
佐门真澄的呼吸很深,只下了十几手,她就察觉到和对方棋力上的差距。
她属于稳健型棋风,一般都会避免争斗,争取实地。
而对方的棋风,乍看之下,似乎也是稳健型,但下到二十几手的时候,就能看出不同。
他早先不明意义的几手,在后来都显现出它们的作用,不但巩固住自身的势力,也对她产生了限制作用。
佐门真澄扫视棋盘,静静思考。
她听说过对方的名头,自然不会小觑他,因此下的每一步都力求稳妥,不能让对方有机可乘。
但争斗不是想要避免就可以避免的,尤其是在棋盘上。
刚刚进入中盘阶段,两人进行了小范围的斗争。
一旁的白川胜彦皱着眉头,声音极低:“不妙啊,不妙!”
千原浩志同样如此:
“的确有些吃亏,尤其是左上角那颗三路高挂的棋子,太过深入,已经成了孤子;下面争斗的形势也不太好,接应的对策已经失败,应该尽早放弃!”
佐门真澄似乎听到他说的话一般,并没有再引‘兵’来救,而是在中间下了一子,方便撤退的同时,加厚了己方的势力。
崛井春明并没有穷追不舍,同样选择巩固实地……
在有些人看来,胜负是在短短三分钟内决定的。
等双方下到120余手的时候,一个契机下,忽然开始缠斗起来。
黑白棋子交替而落,下到152手时,佐门真澄知道这一局已经结束了:己方的大龙从中间被拦腰截断,这几乎——不,已经判处了死刑。
“我输了。”
她叹了口气:棋力差距就摆在棋盘上,她没什么好说的。
白川胜彦安慰刚下场的女友:“真澄,没关系,这才是第一局,接下来两局我和浩志赢下也能拿下大局比分!”
佐门真澄示意自己没事,接着问道:“第二局是千原上吗?”
“是我。”
她点头:的确,既然对方的底牌已经亮了出来,那己方最强的棋手还留在最后也没有意义,当务之急应该是赢下第二局,止住颓势。
但——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男友的侧脸:他真的没问题吗……
千原浩志坐在棋桌上,手边放着装有白子的棋盒。
第一局的猜先是对面获胜,因此由樱道决定接下来两局的先后手,而这一局对方选择先手。
也就是说,第三局白川胜彦执黑。
千原浩志多少松了口气,毫无疑问,黑棋较之白棋占据优势,希望能让他的首战多一些把握。
这时,他注意到刚刚下场的崛井春明似乎和他们的指导老师发生了口角。
两人站在远处,虽然没有表现出大吵大闹的样子,但从神态动作来看,显然相谈得不是很愉快。
最后,崛井春明将棒棒糖的细棒扔在了地上,冷冷朝他这里看了一眼,随后离开了会场。
而樱道的指导老师则回到了这里。
“抱歉。”
对方的副将如此说着,虽然千原浩志并不知道他在道歉什么。
“下面,比赛开始!”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哒、哒、哒、哒……
周围还留着一些人,不过也有一小部分人第一局开始时已经离开。他们本就是来看热闹的,结果没看成樱道最强和镰仓最强之间的对决,顿时大失所望。
现在剩下的人都是对千原浩志还抱有兴趣的人。
能逼出镰仓这匹黑马多少实力——这是他们共同的想法。
对于千原浩志的棋力,在开幕式的那场表演棋他们已经见识到了。
他们基本上都是各自小组的佼佼者,觉得有可能会和镰仓遭遇,因此提前过来,希望能从不同的棋局中了解到他的弱点,同时期待樱道的副将能够超常发挥,逼出他的实力。
但樱道的副将可没有工夫想这个。
他切实明白了中午的时候,宫野老师让他自由发挥的原因。
对方,
的确和他不是一个层级的对手。
这种压迫感,他只在崛井春明的身上感受过。
换言之,或许在樱道——不,而是整个联赛中,只有崛井春明才有可能和他匹敌。
那为什么宫野老师不让他和对方对局呢?
他想起宫野老师的作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果然,是拿他当做棋子,来试探千原浩志的实力吗?
——可是,宫野老师,你太高估我了……
千原浩志察觉到对方并没有把心思全部放在棋盘上。
于是,顺理成章,对方溃败的速度很快。
等到对方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