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旭柱其实也很清楚,在这种场合,说多了没用,唯独吃饭才最踏实,因在这种地方,东干事是主角。当着分公司经理秘书的面,董旭柱更要表现得好,对东干事要言听计从,不要想着去出风头,出风头当时很舒服,很过瘾,事后就有麻烦,当时过瘾,后来就有悔意,这是正常的。人都希望自己是对的,只要有人支持,就有成就感。这是人的本性使然。说话都要三思,顾前顾后的,都要格外留意。
大家开始敬酒,相互敬酒,敬来敬去的,来敬酒的,就要回敬,这叫礼尚往来,自古都有的,无法改变,只有适应,否则就容易被淘汰出局。喝酒就有酒文化,只是埋头吃饭,也就仅仅是吃饭,没有什么交流,结果也就一般,毫无起色,也无印象。没有任何可圈可点的地方。
喝了酒,就不想吃饭,喝酒的过程中,东干事问了一句:“事情处理好了吗?”
董旭柱见问,连忙回答说:“是这样的,我想应该没问题了。已经分别找了当事人,他们的态度很好,都相当配合。特别是那个鲍什么。对,鲍国东,就是他,很有诚意,愿意赔偿上官的医药费。这是难能可贵的,要知道,他也没钱。一直打工,创业没钱,还是打工仔的身份。能做出这样的高姿态,能让这么大一步,真的不容易!”
东干事听了,点点头,表示满意。这时候,上官刚好进来,手里端着盘子,里面放着刚在外面沏好的茶,他说:“那敢情好,我的医药费有着落了。呵呵,其实,我也不想要他的钱,弥补一下损失,打架斗殴又不能走医保,没法报销,只好这样了,算是便宜了他!”
“可不能这样想。有的人不要脸,就是不赔偿,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想拿去就拿去,反正一条贱命不值什么钱。哦,对了,上官,他赔了你医药费,你满意吗?”凌会计问。
凌会计和上官很熟,知道上官的心机,非常深,会进行下一步,凌会计会算计,知道上官当着东干事的面,不好反驳,其实,他不仅想得到赔偿,更想得到赔礼道歉,当然,赔偿不是一次性的,还要以后的继续赔偿。人的心,哪里有满足的时候?没有满足,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在要,在争取,夜以继日,没有休息,就是为了得到该得和不该得的利益。
人心不足,蛇能吞象,这样一个小小的上官,心里一套,嘴上一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要有钱有名声有地位,就够了,可是,这还是不够。他没有好的社会地位,于是就觉得亏得慌,就在金钱方面努力,想多赚钱,当土豪,来弥补名望方面的不足。就是再有钱,没有社会地位,还是一种莫大的遗憾,有了钱,可以买名望买爵位,买官当,就可以提高档次。这个对于没钱没权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感觉。只要尝到过权力滋味的人,没有谁心甘情愿放弃权力,哪怕是很小很小的权力,也要将权力发挥到极致,否则,就有一种浪费的感觉。
上官的报复心不在于此,不局限于此,可能他有更不为人知的计划,或者是阴谋,或者是阳谋,总之就是要算计,不算计,就会被算计,生生不息,总是这样。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上官一听,觉得要出事,将茶给大家上完,然后“噔、噔、噔”地跑下楼来,他看到门口停了一辆中巴车,从车上下来四五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衣服,上官一看,都认识,笑着问:“怎么了?来吃饭还是来找事啊?请问你们找谁啊?”
为首的问:“听说兄弟被人打了,是谁,交给我们,去修理修理,不得了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想想,咱兄弟是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给几天好脸色,就不把自己当人了,别给脸不要脸!”
“算了吧,你们就别充能人了。我知道你仗义,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没关系,这事已经交给官方处理,你们就等着吧。”上官说,上官见过大世面,这些小混混,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不过,不说话也不行,多少要给点面子,给个台阶下,就坡下驴,大家都好看,如果不识抬举,也可以奉陪到底,他是要做生意的,都在街道旁,属于门面上的,天天人来人往的,来来去去,哪有那么好的,狮子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不是狮子,更容易犯困,就是强壮的狮子,也有挨饿的时候,何况是普通的人了。
“这还差不多,我放心了,谁敢打我兄弟,就是在打我们,谁打了我兄弟,就是跟我们过不去,一定要将他血债血还。这不是开玩笑的,白刀子变红刀子,常常变来变去的,多一个也无所谓。反正没事做,就找点乐子,大家开心就好!”白衣人说。
“你看看你,明明是黑社会,还穿白衣服出来,想让人知道你们是黑社会啊?”上官笑着说,他说这话,意思很明确,真正的黑社会不会张扬,越是张扬的,越是心虚,还真的不是能干大事的人。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是黑社会,但是,我们长得不黑,我们很帅,我们很乖,我们的心很红,我们就要伸张正义,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会给协调办脸上抹黑,我们不干偷鸡摸狗的事。都是有原则的,有规矩的,不乱来的,不横行乡里,也不为非作歹,都是良民,都为别人服务。”为首的说。
上官一听,哈哈大笑,突然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大喊一声:“不好!”他这一声喊,好像是被蛇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