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村子大,人口多,涉及到很多户是外来户,统一起来不容易,但是,这管理小组既然已经成立,名单也都登记好了,至少要发挥一点作用。给做工作的人一个娘家,有了娘家,干啥事都不担心。你说是不是?”季柯南说。
“话是这样说,你们要求成立管理小组,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成立小组,至于其他的,关于小组的事情,还有很多琐碎多事情需要处理。培养小组,提升素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希望你们能理解。”东干事说。
从东干事的画外音里听出来,他不承认这个管理小组。
也就是,他掏钱给这些成员,或者给他们一些实际利益,教给他们一些当说的话,可以对付验收人员的盘问。
这是他的想法,比较实际的方法,但投资方认可或者不承认,不是东干事的事,而是大家的事。
这次造访,让季柯南顿时明白,两种思想,不同的文化,会让很多人找不到北,迷失方向,这个不明确的指引,会让很多人误入歧途,作出错误决定或者做出荒唐的事情。
茶也喝了,话也说了,留在这里没多大意义。尹贤仁也有走的意思。季柯南看到外面有人进来,是董旭柱,他看到季柯南和尹贤仁,打了招呼。东干事给他示意一下,他拿了一把椅子坐下。
“你刚好来了,我正想打电话给你。打架的事处理好了吗?”东干事问。
“解决了,派出所的人吓唬两方,都退一步,否则,都要被抓去坐牢,他们就不敢再犟嘴。看样子,还是东干事的方法好。这的正儿八经,需要外人介入来念才行,本地人不买本地人的帐,除非东干事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东干事这样的威信,恐怕有更多的麻烦事。”董旭柱说。
季柯南听出来,董旭柱其实在给东干事戴高帽,这样可以赢得东干事的喜悦,对董旭柱有好处。
东干事还是老姜,辣得很,对董旭柱这种直接对恭维,不以为然,也不表示高兴,也不表示不高兴,让董旭柱摸不着头脑,这就对了。
“这就好,解决了邻居打架的事,你已经很辛苦了。现在又有新的问题。”东干事说。
一听有新问题,董旭柱立刻有些紧张,显得局促不安。
“什么事?”
“现在在搞创业园区,就因为占地的事,需要你去做做思想工作。对他说清楚,公路边上的地已经征收了,费用也给了,不存在再次付费问题。”东干事说。
“老百姓一听要征收,就要钱,如果没有,他们不信,反而会怀疑是干部贪污挪用。”董旭柱说。
“现在不用解释那么多,什么都讲证据,我们搞创业园区建设,不是我们自己的事,是有关主管部门,为了返乡农民,解决就业问题。这件事不能让步,如果让步,我们这一届村委会就不用干了。”东干事说。
“好,我就照您的原话来说。”
“不必照搬原话,你可以加上自己的话,主要把意思表达清楚了就行,如果照我的原话说,怕你记不住,说不出,反而闹笑话。”东干事说。
“行,那我去了。”董旭柱打了招呼,水还没喝就跑了。他骑来的是摩托车。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像是手扶拖拉机,看来,他的交通工具十分扎实。不知道他老婆王女是怎么想的,给他老公这样的摩托车,是驱赶其他美女呢还是招引其他漂亮的留守小媳妇呢?
董旭柱一走,季柯南与尹贤仁呆在这里也没有意思。看样子,东干事还没吃早饭。
季柯南他们刚想告辞走,有人跑进来,大声叫道:“东干事,东干事,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东干事一看,是大学生储干。他慌里慌张,像是发生十万火急的事,没头没脸,没大没小,忘记自己是谁,在哪里,要干啥,都是稀里糊涂。村里的大事,就这样发生。以前只是听说别的地方出事,没想到此时此刻此地也发生了灾祸。真是防不胜防。原来岁月并非静好,还是有天灾**与人如影随形的,没有一个人能保证不会和这个社会有交集,多少都有联系,不在真空中,还是能听到声音,或强大,或微弱,都有声音可以捕获。
“你别慌,出什么大事了?”东干事站起来问,眼睛盯着储干。
“车祸,车祸。”储干说。
东干事一听,心里一惊,连忙问:“什么车祸?谁?有没有受伤?”
东干事对车祸比较敏感,前不久他的老父亲被摩托车撞了,住了半年医院,老人体质还好,否则,就会死的。上次差点出人命。幸亏老爷子福大命大,算是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这次又是车祸,东干事第一感觉就是他父亲又被撞了。上次是梁马江撞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朝天的大路他不走,偏偏往东干事的老父身上撞,仿佛有深仇大恨。
连梁马江见了东干事就感到不好意思,说当时是鬼迷心窍,手脚都不是自己的,硬是往人身上撞。宁愿掉到沟里自己受伤,也不想伤害他老人家。这是一股邪恶的力量让他去犯错。当时,完全被第三者控制,大脑一片空白,啥都不知道。事后才发现了问题所在,可惜已经物是人非。
东干事没有追究他的责任,放弃了索赔,没要求赔偿不代表不想,是因为他很清楚梁马江穷得叮当响,又不务正业,就是有了钱,也不够他消费的,拆东墙补西墙,总是拉饥荒,干脆不要,还省了不少事,梁马江从此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