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浩浩荡荡往前开,仍按照来的时候的次序。
柯南在第二辆车里,看得到前面车的一个尾灯,另一个坏掉了,不亮,柯南觉得应该修好,免得给人错觉,这也说明柯南有点强迫症。
环山路狭窄,当初设计的是双向车道,因为雪灾,道旁一边是排水沟,全是冰雪覆盖,一边是选哪峭壁,看起来都是单向道,如果遇到错车,只有等到十分结实的路段才行。
柯南看到远方的月亮,十分明亮,又很皎洁,像是升起来,还是要降下去,不知道方向,只有听凭司机驾驶车子一直走。
前面不断有雪掉下来,向阳的地方,雪在融化,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还有厚厚的冰雪。
车顶不断被小石头砸中,啪嗒啪嗒乱响,柯南的心揪作一团,担心塌方,山体滑坡,这是冬季,冰雪覆盖,增加了山体的重量,真的险象环生,但愿平安到达,柯南不断在心里祷告说。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半夜三更出去,和时间赛跑,不想成为别人的笑柄。
“师傅,你们走夜路习惯了吗?”柯南对司机说。
“习惯了,我们不是专业的师傅,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我们以种地养殖为主,这农用车是劳动工具。平时经常干活,夜里跑车是常事,一点也不奇怪。”司机说。
柯南看到司机脸上出汗,知道是紧张所致,打乱了生物钟,半夜去拉货,多少还是有一些担心。这个不奇怪。自己倒不说什么。
车战战兢兢到了岔路口,一条路到龙湖,一条到西马镇。西马镇过去就是渡河镇。这个镇子和柯南以前做项目的虎坡村很近,其中有些人就是渡河镇的人,属于两不管地区,都能管,又都不管。
柯南去的地方,大概都是尴尬之地,有需要没有人管理,有好处,就有很多人跳出来管事。
柯南已经麻木,就像很多人那样。分开车队,邓主任已经交代清楚,西马镇不举办仪式,龙湖镇举办捐赠仪式,只要龙湖镇这一仗打得漂亮,西马镇可以忽略不计。
这个对柯南来说可以少操点心,更重要的,是有时间做点别的。另外,春燕也不可能单独一个人去西马镇工作。她女流之辈,没事就算了,一出事就很麻烦。
春燕打电话来说,要去西马镇。
柯南不同意,她非去不可。差点抢了司机的方向盘。司机非常生气,拔了车钥匙,下了车,蹲在路边吸烟,因为春燕的行为,整个车队都停下来。
柯南看看已经凌晨三点半,自己困的不行,这个时候,和刘小姐联系非常不现实。要说坐镇指挥的,只有邓主任。
邓主任知道了春燕的要求,立马打电话给柯南,说:“如果她再闹,不服从管理,准备交给派出所处理。”
柯南说:“我再劝劝。”
柯南下车,走到春燕面前,说:“你不要使小性子,要服从安排,这些物资保证颗粒归仓,不会丢失,你我都不会有事,如果服从安排,什么都好说。”
“你不知道吗?刘小姐要求不出差子,一出,就麻烦,谁也担待不了,不好好工作,肯定有问题。我负责西马镇的项目,你负责龙湖镇的,井水不犯河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不是不满意,是现在太难了。”柯南说。
“你太幼稚。不知道人心险恶。到了这里,物资到他们手里,他们可以随便处理。我们被利用了。”春燕说。
“你不要太负面,本来我们来这里,就不可能带走一颗米,既然送给灾区,就不要后悔,他们总不会变卖救灾物资吧?如果变卖,可就是犯罪行为了。”柯南说。
“不是我没提醒,的确是的,他们就是这样的,不要上当受骗。”春燕说。
“你一定要去西马镇吗?”
“一定。”
“如果你要去,可能你去了派出所就会把你抓起来。”
“你少来!”
“真的,只要分配资源的,都是要格外小心,搞不好就会触碰法律底线。”柯南说。
“什么底线?东西还在我们手里,还不是他们的,如果他们拿走,就属于抢。”春燕说。
越说越气,柯南发现无法说服她,只有放弃,他最后说:“刚才邓主任打电话来说,你的行为违法,如果再闹,只好交给派出所了。
”
春燕一听,发现风向不对,这还了得!工作闹到派出所,不是好玩的。她认怂,马上陪笑说:“季弟兄,不好意思,老姐我有些着急,错了,不能急于求成,也不要自以为是。我们还是先去龙湖镇吧。”
“这还差不多,好说好劝不听,发了脾气就感觉好点吗?”柯南问。
“我看你不怎么发脾气,可是,说话很有分量,句句都重,压得人踹不过气来。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不是,我们还是要商量着来,不是一个人说了算,每个人都有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需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柯南说。
“你说得对,弟兄的眼力就是强,看得远,佩服佩服。如果不是季弟兄,我可能就犯错误了。”春燕说。
“好吧,我们走吧,本来这是小事,没必要惊动刘小姐。刘小姐肯定休息了。她熬夜太晚,睡着就不容易醒,再说,她委托我们来做,对我们十分信任,大事需要向她请教,小事就算了。她给我们授权了,不能事无巨细,都找她,退一步讲,就是找她,证明我们没办法处理。不是小瞧刘小姐,有的时候,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