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这边的老头子感到自己受到威胁,一直不用冯菲菲,这个让冯菲菲心情变得极差。努力学习读书,到头来成为无业游民,想当年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优等生,在学校里也算得上人尖子和人精,本来想来老公的家乡大展宏图,结果却到处碰壁,碰的头破血流。
这个期间,她还没想到会调到江城。只是长吁短叹,感叹命运不济,老天无眼,让坏人得势,小人得志,好人受苦。
好在襄阳一些家庭非常慷慨好客,经常邀请他们去做客,这样就减少了不少自己做饭的时间,腾出时间,可以做一些有益的事,例如读书看报或者学习一些新知识。好在两口子都喜欢读书,自然会转移注意力,分散痛苦,很快就感觉好一点。
她对金钱的渴望,是因为那老头子想要钱。直接对她老公说:“要想有事做,就要先交点钱。”
“多少?”
“五万。”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一个人。”
“两个人是多少?”
“这个算术题学前班的孩子都会。”
“意思是我们夫妻俩给你十万元,就可以安排事做?”
“对,可以这样理解。”
“具体做什么事?工资多少?”
“具体做的事可多了。工资不多,还可能拖欠,一人一个月一千底薪。其他看业绩,看盈利情况。”
“这就是说,我们交给你十万,然后每个月能领至少两千元?”
“是的,你很聪明。这个值得做,你考虑好了再答复我,别着急。”
“我现在就答复你,不可能。”
“你别后悔。”
“绝不后悔。”
“好,这是你说的,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你不后悔,就不要去买。看人家当这个委员那个委员的,你别眼红。”
“……”
从那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冯菲菲夫妻走上一条江湖路。
襄阳老头子,始终把守这门,不让他夫妻踏进去,直到冯菲菲调到江城,襄阳老头子还在守门,一直到他寿终正寝。
这是她一生中的至暗时刻,为了创业,失去了亲子时光,更不用说参加各种亲子培训,那个时候,这样的培训如同凤毛麟角,很多人都没听说。后来听说了,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培训时光,人都像一棵树苗,从小没有矫正,等长大了,就很难矫正。
她付出了不少,收获的却少,成功的人,不是多么有钱,有钱的是土豪,但是土豪不是真正的成功者。在襄阳这段时间,他们处于社会底层,看的最清楚的是人心。初出校门,进入社会,就接受了残酷的现实主义的教育。
在后来的学校的教书和社会事务工作中,冯菲菲慢慢领会一个道理,就是权力是很好的工具。就像手里有致命武器,对方啥都没有,因为武器,对方被迫服从,要不,就是死亡。人人都怕死亡,因为从未经历过死亡,对死亡的恐惧,是对未来的猜测太多,无法驾驭自己的思想,被自己给吓住了。
她现在当选为总干事,级别超过了襄阳老头子,可惜的是,老头子还没见到冯菲菲就一命呜呼了。冯菲菲很是遗憾。老头子更遗憾的是,不知道晓峰的爸,在大学里代课,相当于博导,这就牛叉了,襄阳的老头子,本来压制晓峰的父母,结果却被超越,这个让谁也没想到,竟然有这样大的变化。不像教父里的,亲手处理了那个作恶多端的老人。
现在冯菲菲一个人,前夫在大洋彼岸,儿子晓峰也有女友,只有她形单影只,不过,和另一个形单影只的人作伴,也可以打发漫长的黑夜,就是刘小姐。
刘小姐笑着说:“怎么样?你总算达到了目的。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也还行。老家伙们都退休了,需要年轻人上,要不然,就没人做事了。我现在正是做事的年龄,老的不要,马上要退休,培养好了也到了退休年龄,小的不要,太年轻,心猿意马,就是培养好了,也可能另谋高就,不会踏踏实实地做事。说来说去,还是要找我这样的人。老不老,小不小,正合适,你说对不对?”
“是的,确实很重要。”刘小姐说。
“刘小姐,你看,我现在事业很成功,却丢了老公。你看这值不值?”
“又不是年轻的小媳妇,回娘家没带老公,属于无公(功)而返,现在没有谁动不动就回娘家。”
“这个倒是真的。我现在算明白了。都有自己的生活,没必要为别人而活,为别人改变自己。”冯菲菲说。
“我们现在都在努力,宁可玉碎,不可以瓦全,有很多人一辈子都不能改变,有很多人一瞬间就改变了,这个因人而异,在贫穷落后的地方,人们担心没钱,在富裕发达的地方,人们担心有病,这些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担心,例如自己没有的东西。担心病,例如,没钱,就想要钱,没病,担心有病。”刘小姐说。
刘小姐看到冯菲菲一直不肯认错,也知道她现在又开始膨胀。就不去提醒她,如果她一直膨胀,就很有可能影响到单位的发展,包括基金会的发展,也包括学校的任务。
对于内部管理,是家族企业,因为亲情关系,造成无章可循,全靠家族血缘关系作为纽带,可以凭此,按照良心办事,但是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
刘小姐心想,问题出在当时要不要陆丝小姐这件事上。冯菲菲坚决不要,对陆丝的恐惧,是因为陆丝品行太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