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林夏已经收拾好自己刚才的狼狈,重新坐在了宽大的布艺沙发上。
她已经换上了睡衣,长袖睡衣睡裤并不宽大,却被身材消瘦的林夏穿出了宽松的感觉,而浅橘色的颜色也与林夏白皙的肤色非常相称,本来苍白的脸色硬是被衬出了几分可人红润的感觉。
林夏抱着双膝,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抬眸看着站在面前身材高大挺拔的沈余亭,冷冷说道:“你能不能快点出去,我想睡觉了。”
“我让李嫂给你熬了红糖水,你喝了再睡。”
沈余亭面无表情的说完,也在沙发前坐了下来。
林夏却在惊讶之余,下意识问:“什么时候?”
“你换衣服的时候。”沈余亭淡淡的答。
林夏感觉到来自沈余亭的久违关心,心头一暖,面色的冷漠也随之消逝了些,但她还是装作一副傲然的表情,说:“别以为你关心关心我,就能掩盖你在外面四处留情的事实。沈余亭,我不吃这套。”
“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当沈家少夫人不舒服?”
沈余亭见林夏一本正经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便没好气的质问她。
林夏却不想回答沈余亭,只撇了撇嘴角,没好气的说:“我看到你就不舒服。”
“你看到欧阳墨舒服?”
沈余亭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语气里还有种酸酸的涩意。
林夏见沈余亭认真了,也生出捉弄他的意思,便眉眼笑开的回答:“当然,欧阳温柔帅气,对我百依百顺,也很专情。不像你——”
她故意欲言又止,露出嫌恶的眼神:“算了,当我没说。”
话音才落,却见沈余亭已经猛地重新站直身子,冰冷的眼神如匕首般锋利刺向林夏:“今晚我当你醉了胡言乱语,如果你下次还让我听到这种话,就准备好帮欧阳墨收尸。”
等林夏从沈余亭话里反应过来时,沈余亭已经大步出了房间,根本不给林夏再次说话的机会。
“莫名其妙。”
林夏皱眉望着门口方向,无语的说道。
李嫂恰好端着红糖水过来,将热气腾腾的碗摆在林夏面前后,李嫂也难得的在沙发跟前坐下,温和的说:“少夫人,这是少爷刚才让我给您熬的,您喝一点吧。”
林夏笑着点了点头:“谢谢李嫂。”
见李嫂坐下又一副有话说的表情,林夏端起碗,一边喝红糖水一边问:“李嫂,你有什么话对我说么???”
“少夫人,既然您看出来了,那我多言几句,希望您不要嫌我多嘴。”
李嫂为难的开口。
林夏露出真诚的表情:“李嫂,您就像我母亲一样,事无巨细的照顾我,我怎么可能嫌您多嘴呢???您就把我当女儿一样,该说什么,您说就好了。”
“少夫人,李嫂我啊不敢奢望像您母亲一样受你的好,但我啊,确实是将你当女儿一样看待,你温柔、善良,人又生得漂亮,还能吃苦。你不知道,我和老管家啊私下里都说,虽然你家世不像其他小姐那样富贵,但少爷能娶到你啊,也是沈家的福分。”
林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李嫂,你千万别这么说,我能有幸嫁入沈家来,是我的福分才对。”
“少夫人,我看着少爷出生、长大,再到他后来成人、工作,我知道少爷是一个外冷心热的人,也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少爷生性是傲了点,但少爷绝不是一个滥情的人。您刚才与少爷的对话我与老管家啊都听到了,我们心里也难受的很,所以才想来劝说您几句。
我们知道,您怀着少爷的孩子,少爷却又失忆了,忘了您。您心里委屈,难受。可少爷啊他现在或许已经想起一些关于您的记忆了,他现在很关心您,每天回来都会问您的动向,问您吃饭了没,心情好么???虽然他都没对您说,但我们都看在眼里。”
林夏睁大眼,惊讶的望着李嫂,竟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李、李嫂,你……你是说,余。余亭他……想起我了???”
李嫂露出慈爱、期待却又不敢确定的表情:“少夫人,您先别着急,我们不敢保证少爷现在是否真的恢复记忆了,但少爷对您的心思,绝对回来了。少爷不是懂得花言巧语的人,却能这么关心您、在乎您,现在也不想着和您离婚了,少夫人,你能懂少爷的心么?”
“少夫人,再说一句不该说的,就算少爷还没恢复记忆,他都能转变对您的态度,对您这么上心,这是不是说明少爷他心里对您的感情实在是太深了,哪怕失忆了,也再次爱上了您……”
林夏怔怔的听着李嫂说这一切,手里的红糖水都忘了喝,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一切迷雾都仿佛变得开朗了起来。
愣怔半晌后,她看到李嫂已经从沙发上起身,局促的说:“少夫人,那我就先下去了,您有事随时叫我。”
等房间里只剩她一人,林夏才彻底陷入深思。
李嫂刚刚那番话的意思,是在告诉她沈余亭可能已经想起她了?不然沈余亭如果没有恢复记忆,为什么听到她主动提离婚,都没有任何反应?
林夏胡乱咽下红糖水,将手机打开去找沈余亭的微信,试图在与他只言片语的对话中寻找出蛛丝马迹,又点开他的朋友圈,试图通过窥探沈余亭的朋友圈动向来猜测他的心理活动。
但林夏字字珠玑的翻看了半小时,也没有发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反而将自己整个人都弄魔怔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