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餐,沈朝阳有事外出了,林夏跟着沈余亭回了卧室。
“我下午要去见客户,晚上可能回不来。如果结束的早,我来接你出去吃饭。如果回不来,你就别等我,自己先吃。”
沈余亭边嘱咐林夏,边从衣柜取出外出穿的西装,然后他动作利落的脱下家居服换上西装,整个人精神焕发,多了一股劲头儿。
林夏在沙发上坐着,点点头,问:“余亭,最近公司忙么?你花这么多时间陪我,会不会影响你……”
沈余亭已经穿戴好,走到林夏面前坐下,半搂住她的肩膀:“说什么呢?傻瓜。对我而言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事,看见你不开心,这才会影响我。”
“你讨厌……”
林夏还是不太习惯自然面对沈余亭的情话,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白皙的脸颊变成番茄一般可爱。
“刚才你一直走神,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沈余亭抬手将林夏耳边一缕头发捋到耳后,温柔的看着她,黑眸流露出点点情意。
“被你看出来了。”
林夏脸色收敛,眉眼间的哀伤浮起,眼神沉痛的望着沈余亭:“就是关于我父母的事……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我的养父母吧。”
对上沈余亭关切深邃的视线,林夏像是有了某种鼓励、安慰,她轻轻拉住沈余亭的小臂,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墓园看看他们。这几个月,我一直都没有去看过他们。现在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才想去……”
望着少女眼角泛起的湿润,沈余亭只觉心脏像被针刺了一下又痛又麻,他点头,英俊的脸上表情严肃坚定:“你想什么时候去?我陪你一起。”
林夏垂下眼睫,说:“我也不知道,明天、后天都可以。只是……我想自己去,因为我有一些问题想单独问他们……”
说到最后,少女的语气已经带着祈求。
沈余亭心头一颤,心想林夏果然还是畏惧他的,才会连这么小的要求都当作希望来视线。
顿时,他心中涌出更深的对林夏的爱怜,探手摸了摸她的脸,说:“好。我让王恩送你去。”
又安抚林夏几句后,沈余亭起身:“我先出去了,你乖乖在家。好不好?”
林夏咧开红唇:“好。”
眼见沈余亭要走出去,她又想起什么,喊住沈余亭:“那个——余亭!”
对上林夏急忙忙的眼神,沈余亭宠溺一笑,眼神还是柔和的:“怎么了?”
“关于沈暮云……他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觉得妈她看起来似乎很不对劲。”
林夏脸上露出担忧。
嫁进沈家四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周佳霖挫败的模样。
提到沈暮云,沈余亭脸色陡然变得难看,但那仅仅针对沈暮云这种混蛋,不影响他对林夏的温柔。
沈余亭将沈暮云在国外发生的事大概给林夏讲了一遍,看到少女表情豁然开朗后又眼神复杂,他薄唇轻勾,冷笑:“那种混蛋,早就不配做沈家儿女。没废了他的姓已经是给了他条退路。”
林夏哑然。
沈余亭说的不无道理,沈氏地位在社会上不言而喻,沈暮云作为沈家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他是被沈老爷子嫌弃的私生子,也改变不了他含有沈氏血脉的事实。
血浓于水,只要有沈这个姓在,有这份血缘在,哪怕沈暮云这辈子当个混混,也绝对少不了好吃好喝供着,依旧有无数人将他当作巴结对象。
但林夏没告诉沈余亭的是,她并不在乎沈暮云的人生走向,并不想去分析沈暮云是否会过得好,她担心的是……沈暮云心狠手辣,他被沈朝阳逼到绝境后,难道真的不会将仇恨发泄、报复到他的亲哥哥沈余亭身上么?
不知为何,想到这些林夏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冲动之下,她快步上前跑到沈余亭身边,张开修长纤细的胳膊用力抱住沈余亭,脸紧紧贴在男人怀抱里,低声撒娇:“我不想你走。”
看着女人低头撒娇的模样,沈余亭轻声一笑,就轻轻掰开她的胳膊,微微俯身,将脸贴近她的脸颊,然后“吧唧”一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乖,我晚上就回来了。你如果实在想打发时间,下午我就让王恩送你去墓园看爸妈。好不好?”
拍了拍林夏后脑勺后,沈余亭没再耽误时间,转身出了卧室。
他两点半有个重要的会议等着参加,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可才刚下楼梯,男人修长的双腿摹地停下,本就清冷的眼神瞬时变得黑沉无比。
“你在这里做什么?”
哪怕周佳霖是长辈,沈余亭说起话来也是毫不客气。
从前他就看不惯周佳霖,未曾将周佳霖放在眼里过,但后几年他双腿瘫痪,哪怕明知沈暮云是一滩烂泥,也还是害怕周佳霖利用沈暮云博得老爷子欢心。
毕竟,血浓于水,当时的沈余亭并没自信让沈朝阳放弃沈暮云这根血脉。
但现在不一样了,沈余亭这个商界杀手已经重出江湖,沈暮云也亲自将自己作死,沈家大儿子沈诚的两个亲儿子已经分出胜负,沈余亭作为目前沈氏股份最多、手握实权的年轻总裁,他自然有说话的权利。
“那个,余亭啊,妈知道你有事要出去,妈本来也不想耽误你,可是、可是妈……”
和往日耀武扬威的模样不同,此时周佳霖局促拘谨的站在沈余亭面前,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沈余亭是个要吃人的怪兽一样。
想起从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