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楚史乱国志>第一百零五章 祭天结束,刘宏罪己

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无论是高台之上的文武百官,还是站在高台下的持笔郎中,都保持着跪姿,低着头,召感上苍。

“呜——”

就这样过了大概盏茶时分,号角呜鸣声响起,早已准备妥当的羽林士兵掐好了时间,吹响了祭天专用的巨大号角。

听闻这号角之声,刘宏这才缓缓站起,未曾回头,只是微微摆手,示意百官起身。

满朝文武每日上朝,对这一套都习以为常,连忙起身,动作整齐划一,与早朝唯一的不同便是脸上严肃的表情。

祭天乃国之大祭,尽管战后祭天比不上每年国祭隆重,却也是重要无比,一些在朝堂之上允许的小动作在此时却是绝对禁止,比如交头接耳。

刘宏现在也是满头大汗,尽管如今正值深秋,可他的服饰乃是冬日大祭之上所穿,也是无比闷热,焐在里面,绝对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但帝王威仪不能丢失,刘宏再怎么难受,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张角和三牲的头依次丢进祭鼎之中,任凭烈火将它们化为灰烬。

此后,主管军事的太尉邓盛与主管祭祀的张温分别诵读祭文,直到大鼓擂响十八,祭天大典这才结束。

“众卿稍停,朕有话说!”

祭天大典结束,可刘宏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能宣布,故而鼓声刚停,便连忙出言道。

百官早就得到通知,也没有离去的意思,刘宏此言只是出于形式。

“朕自继位以来,而今十六年矣,然今不察,以至于天下大乱,险酿王莽之祸,朕思其缘由,自认过错,愿效仿武帝,立罪己诏于天下,以告父天母地,以诫大汉宗氏,以示天下百姓!”

刘宏说着,从大氅的袖口中掏出一张诏书,面对雒阳,缓缓道:

“前有司奏,农事不收,大汉子民饥寒交迫,流离失所,路曝白骨。”

“朕不意,盖因我大汉传世计四百年久矣,仓廪充盈,可对天灾。”

“朕有不察,各州官员素位尸餐,减库府而饱己私,以至仓廪无粮,赈灾不及,故百姓不聊生。”

刘宏清清嗓子,继续道:

“巨鹿张角,常备谋反之心,二十年间传教遍布天下各州,然众官奏曰‘太平之道,在于蛊惑,浅制之不效,重制之不智。’朕闻此言,以为真,以怀德为本,未处置太平一事。”

“黄巾未起之时,曾有唐周来报其谋反,然前太尉吴狞心傲气盛,不以为意,而至黄巾成矣,危祸大汉。”

“幸甚,大汉能才辈出,溃黄巾于雒阳城下,彰我大汉威德,壮哉大汉!”

刘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立即深吸一口气,接着道:

“黄巾乱后,朕思其缘由有三,其一乃朕统天下,而不察民情;其二乃是吴狞失职,知黄巾之情而不报;其三则是各地官员贪婪腐朽,不思为民。”

“朕之过,朕自省之;吴狞之过,朕剿其九族而诫之;至于百官之过,朕欲夺其官职,另行调派……”

项明在下面撇撇嘴,这一篇罪己诏写得倒是符合逻辑,但比起当初张角讨伐刘宏的檄文,这篇文采显然是远远不如。

看着颂风阁列中,一名华发斑白的老者嘴角露出的笑容,此篇罪己诏显然是由此人代写。

项明看清楚他的长相,不禁一愣,这个人他认识,正是颂风阁执笔郎中,蔡邕蔡伯喈。

执笔和持笔郎中,虽然看似只相差一个字,但代表的意义完全不同,持笔郎中在颂风阁相当于普通官员,而执笔郎中也相当于九卿的地位。

持笔郎中主要写写华美的诗词歌赋,执笔郎中则执手中笔,万物无不能书。一个奉持手中笔,一个执掌笔下乾坤,境界不同,地位自然也不同。

也由不得刘宏不看重这些执笔郎中,看看这篇罪己诏,虽有刘宏的过错,但却少得可怜,相反他将大部分的过错都归罪于他人,既达到了罪己的目的,又毫不犹豫地推卸责任,这样的春秋笔法,反正项明是自愧弗如。

项明想不通,是因为吴狞不是你刘宏一手提拔?还是由于官员的参差不齐不是因为你当初卖官鬻爵时的弊端?竟然让刘宏腆着脸说出这等话。

不过这也是帝王当有的特征之一。项明虽然表面不屑,却还在偷偷向刘宏学***应当如何去做。

刘宏并不知道高台之下还有一个看似云淡风轻的少年正野心勃勃地学习自己的皇帝气质,而是继续道:

“如今,各州基本已定,只剩荆州,其责当归荆州刺史王睿承担。”

“朕诏令,夺王睿官职,押送雒阳等待处置;北军中候刘表,为鲁恭王之后,才能不弱,特征为荆州刺史,补王睿之缺,当尽心竭力,早日扫平荆州黄巾,还我大汉繁荣不衰。”

“臣领旨!”

何进下首数级阶下,刘表闻言喜出望外,连忙出列叩首谢恩。

他空为鲁恭王之后,从来没有继承过半点遗产,他的地位,是他一点一点用勤劳勇毅拼出来的。正是因为如此,当党锢解除之后,他才得以被何进选中,辟为掾,这才开始了他未来的诸侯之路。

“另外朕听闻益州之地,益州牧刘焉病逝,遂令其子刘璋继任益州牧,让益州不会受到黄巾之祸影响。”

“同时,警惕益州五斗米教,以免酿成黄巾一类的大敌。”

刘璋不在此地,自然有官员记录刘宏所言,日后付诸于诏书,便相当于成立。

“最后,朕思前想后,决定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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