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心中清楚,就算刘辩乃是汉武重生,他的能力范围也不在这种大规模战争之上,毫无疑问,对方拥有着迄今为止最好的对外战绩,却并不意味着刘辩本人就真的拥有这种指挥大军的能力。
他这几日也曾与韩言聊过阳城之战的始终,刘辩虽然没有限制麾下众将士的发挥,但由于身份原因,大大小小的调度还是要经过刘辩之手。
而对方统兵能力的不足也因此暴露无遗。
在韩言看来,刘辩可能不会犯什么战略上的错误,但在协调调度大军方面显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手。
换作韩言,就算敌军死守阳城,能兵猛将无数,只得采用硬碰硬的手段来攻城,他也有信心将破城的时间缩短十日甚至更长。
项明相信曹操也能做到这一点,但是,就是这样集结了曹操韩言等无数能人的大军,却硬生生地被拖了一个月时间,看起来不可思议,却偏偏是事实。
如果说,韩言还有所保留的话,曹操却没有任何立场会出工不出力,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出在刘辩的身上。
尽管对方并不对诸侯加以限制,但天子这个身份多多少少确实成为了诸侯的掣肘,因此麾下能人虽多,却迟迟不能攻下阳城。
在攻克阳城,前往軒辕关之时,刘辩又陷入了一种左右为难的犹豫,经常传召李旷商讨战事,在韩言看来,这可能是对方进退两难心态的体现。
一方面,刘辩迫切地希望击败董卓,收复雒阳,重新名正言顺地登临地位,顺便对险些毁掉他一切的董卓做出彻底的报复。而另一方面,董卓火烧阳城的决绝却又令刘辩有些忌惮。
既然对方能够毫不犹豫地火烧阳城,那么当敌军战败之后,火烧雒阳也非没有可能。刘辩不愿雒阳沦为遍地焦炭,就不能将董卓逼得太紧。
亦或是,以雷霆之势歼灭董卓军主力,让对方没有机会再祸害雒阳。
刘辩当然不是毫无血性,加之身旁没有像曹操这种能够及时点醒他的明眼之人,于是他选择了后一种做法,进攻軒辕关时指挥更加激进,这也导致了大量伤亡的出现。
可以说,此时刘辩的心智已经开始有些迷乱。
韩言看在眼里,但以他的立场根本没有必要去点醒这位天子,也就坐视对方的所作所为,并在战争中尽可能保留了扬州军的力量。
直到鲜卑大军的加入,才让刘辩清醒了过来,他意识到自己这样疯狂进攻是没有任何效果的,这才转变了打法,准备集结全部大军,在虎牢关下与董卓军展开最终决战。
此时的刘辩,一改此前犹犹豫豫的态度,雒阳被毁仍可再建,帝位夺回万事皆休,在经过軒辕关那徒劳的试探性进攻之后,刘辩终于认清了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在这场战争之前,刘辩就召集众将,将全部联军军队的指挥权完全交由曹操和项明两人,一切调度安排皆由此二人做主,他不过是在被众将士重重保护之中,主要作为增长将士士气的存在,旁观这场黄巾之乱以来的最大战役。
事实上,刘辩心中也没有把握,敌军并非草木,而是实打实的六七十万大军,坐拥虎牢雄关,假如据关死守,怎么看攻破虎牢都是一件难以实现的事情。
若非联军之中聚集了当今大汉战功显赫的将帅,他绝对没有信心战胜敌军,恐怕此刻已经心生退意。
“陛下可曾听过攻城为下?”
项明大概能够猜到几分刘辩的心意,轻笑一声,反问道。
刘辩颔首,但凡战争,攻城都是最迫不得已的做法,项明的意思他也清楚,此战事实上是联军处于下风,想要战胜,并不是那么容易。
“朕只是想问,项卿有无把握。”
无需项明多言,刘辩自然知道此战的困难程度,但自己没有信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能以此揣测项明的态度。
他的问话,不是单纯的那么简单,也不知道眼前的将军究竟是偷换概念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还是当真没有听出他言语之中的深意。
“臣只能说,无论一时的战况如何,最终胜利的,必定是我军一方。”
项明脸上的笑容不变,笑得有些神秘。
他早早就在规划这场战争,尚有无数底牌未曾掀开,反观董卓一方,现在虽然威势极盛,但这也就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那朕便等待吴侯得胜之后,再行lùn_gōng行赏。”
项明态度如此,刘辩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对方显然瞒着自己做出了一些安排,此刻面对自己的询问也不愿说出。
可他的城府毕竟极深,当下大笑数声,不再继续询问。
刘辩另一侧的曹操却是侧头看向项明,对方那志在必得的气势是曹操不曾拥有的,就算他有不败的把握,也不敢轻言获胜,但这位吴侯,似乎是胸有成竹。
曹操不禁思考项明可能的破局之处,一时之间却陷入了思考。
未等曹操思索明白,却见虎牢关城门开启,一将骑乘血红宝马冲杀出关,仔细一看,正是吕布。
这个时代斗将之风甚盛,而其中又以吕布为最,除了领兵冲杀之外,他也最为好战,每逢战争,必会单骑叫阵。
而他那一身睥睨群雄的武力,使得他战无不胜,每次战胜对于己方士气都是一种激励,此消彼长,往往都可以取得胜利。
他的好战,是深深铭刻在骨髓之中的。
以至于,刚到虎牢关时的吕布和宇文成都相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