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挑衅吕布而对他熟视无睹的行为,同样也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尽管宇文成都心中清楚,无论上次交手有任何理由,对方都是战胜过自己的,对于手下败将,这大概也是应有的态度。
但那一次战败并不意味着宇文成都就会自认为技不如人,相反,他对此前的失败多有不服,一直盼望着再度同对方交手。
却没想到,让吕布抢了先。
此刻,他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想要让吕布失利,自己好顺理成章地杀出,而另一方面,他不承认吕布强过自己,但也明白自己也无法战胜对方,倘若生死相搏,同归于尽是唯一的可能。
若是项明能够战胜吕布,便意味着其同样可以战胜自己,所以宇文成都心情十分复杂,当他回过神来之时,吕布已然骑乘赤兔杀出了虎牢关。
项明抬眼看着对面的来将,确实是一副英武影响,不负后世那句人中吕布之言。
无论是头上的三叉束发紫金冠,亦或是身上所披的兽面吞头连环铠,还是腰上别的勒甲玲珑狮蛮带,一身金光闪闪的甲胄,足矣令寻常人看了都心生敬畏之心。
而那一丈二尺长的方天画戟,以及胯下比寻常战马高大一头的赤兔胭脂马,更映衬了对方的不同凡响。
对方这一身打扮,竟与后世所载的形象完全吻合,足矣证明在原本的历史中的这副形象给对手留下的深刻印象。
一切都如同曾经想象的那样,虎牢关下,讨董联军,力战本应成为天下第一的吕布。这副场景,曾多次出现在项明降临伊始的想象之中。
这些年来,他对未来做出了无数的安排,埋下数之不清的暗手,更是有意无意地推动了天下的形势,虽并非是为今日一战所做出的准备,但却也意味着他此前的谋划大多都没有出错。
这对于项明来说,是一项莫大的鼓舞,甚至于,在他心中的位置,还要高过眼前这场战斗。
但此刻终究不是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项明将全部杂念抛在脑后,准备集中精神来应对吕布的攻击。
后者并未客气,没有止住赤兔马势,想要借此给对面这位“天下第一”一个下马威,方天画戟奋力挥舞,自一开始便动用了全力。
吕布毕竟不同于其他的武将,毕竟名声摆在这里,项明虽然在言语上羞辱对手,但也未敢托大,脚尖轻点追月紫麒麟马腹,示意后者做好迎击的准备。
同时,他横过天龙破城戟,以硕大的戟头来招架对方的戟刃,甲胄下的双臂肌肉膨胀到极致,同样是全力招架。
就这样,当世两名最强的戟将,以这种戟刃对戟刃的方式完成了第一次的碰撞。
碰撞发出的声音不是金属撞击的清脆之声,也非钝器相撞的沉闷,而是一阵令闻者牙酸的咯吱声。
无论是项明的天龙破城戟,还是吕布的方天画戟,抛开重量不提,其材质也都是全天下最顶级的。就算是削铁如泥的宝剑,用其与戟刃对撞都只有宝剑崩刃这一种可能,戟刃甚至不会有那怕发丝深浅的豁口。
但是,在两人全力攻防之下,戟刃上所承受的力量是难以估量的,在相撞的瞬间,便各自豁口。
而这两个豁口又对接在一起,正好将对方卡住,使得两人只能将力量比拼到底,若有一人变招或者松懈,兵器难免会有脱手的可能。
在这样的力量比拼之中,最开始当然是率先进攻的吕布占据着优势,他借助马力,加上方天画戟挥舞的力量,甚至有信心能够直接将一尺厚的铁块斩为两段,只要对方还是血肉之躯,便不得不避其锋芒,让他在一上来便占据上风。
可偏偏,项明便是一名不会躲闪的敌人,见到吕布进攻,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躲避,而是直接试探对方的斤两。
不但吕布虎口剧痛近乎于撕裂,就连项明也感到两臂酸麻,这几乎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也让他对吕布的力量有了一个大概的估计。
对方一身勇力,怕是不会逊于黄巾之乱时的自己。
两人力量上的争锋,从兵器接触之处开始,一直蔓延到了身下的战马之上。
最开始,即便做好了准备,追月紫麒麟还是被巨大的力量所带动,噔噔噔倒退了数步。
可它一打响鼻,口中发出一声嘶吼,随项明一同发力,猛然站定,稳住了身形。
随后,竟一步步向前踏出,逼迫赤兔不断向后退却,此马之威,竟盛于赤兔。
事实上,追月紫麒麟刚刚成年,一身筋骨虽然长成,但肌肉却并未饱满,虽然比赤兔还要高大些许,但综合比较是略逊赤兔一线的。
但战马之上的对决,却是吕布落在了下风,失去了前冲之力,至少表面上来看,他的力量显然比起项明还有些差距,此刻被憋得面红耳赤,还是阻止不了战马不断后退的情况。
实际上,吕布的力量虽然比不上项明,却也不至于如此难堪,场面之所以如此难看,主要还是座下的马鞍吃了大亏。
项明的马鞍自然无需多言,可吕布的鞍缰仍旧是这个时代的样式,颠簸,光滑,难以从战马处借到什么力量。
方才的第一次碰撞,巨大的冲击力让他险些从赤兔马上跌下,于是乎,只能在双臂发力的同时,双腿也分出部分力道去夹紧马鞍,这才落在了下风。
就在这一次交手之中,他便明白,若单以力量比拼,自己恐怕是要吃大亏。
对方那比方天画戟还要大上两圈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