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2-21
衙役们会意,立即换上一副凶相,揪住两人的衣服骂道:“两个杀才,敢拿假路引不说,还诽谤官府,你们是不想活了!”
袁立秋抗辩道:“官爷,我们的路引的的确确是真的,至于盖印的问题,哪处官府没有这样的空白路引条?为何非要说我们的是假的?”
衙役见两人还敢争辩,更加恼怒:“是真是假,发文到景阳府城一查对便知,不过在此之前,老爷我请你们到号子里吃几天饭,如果贵府否认,嘿嘿嘿,你们两个便还要加上诽谤官府的重罪,你们的员外也要坐管束不严和纵容之罪。”
他们叫得虽然凶,却只揪住两人不放,并没有上链子锁人的意思。
其实袁立秋说得没错,各处官府为了方便公务,都有加盖空印的文书证照,这样做有违于律法,所以台面上谁都不会承认。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若真地追究起来,开具公文的衙门多半会矢口否认的,吃亏的还是拿文书的人,如果背景不硬,被牵连上官司,弄得元气大伤,也不是没有可能。
眼下的情形自然对袁、欧两人不利,这几名守卡官差的目的,就算是瞎子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旁边好心人劝道:“二位,这几位差爷其实人最好不过,你们的路引虽然有瑕疵,但外乡人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也不容易,差爷断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好言好语地求求他们,请差爷们喝几碗好酒,解一解乏,他们多半会高抬贵手的,你们自然也没事,二位还有事要办,不要因小失大耽误正事呀。”
“正是,正是,二位快些软声求求差爷,送上贽敬,免得误了贵主上的生意。”
“差爷守在此地风餐露宿的,十分辛苦,二位表示一下敬意,原也应当。”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是例钱,贵主上应当早有安排才是。”
旁边的其他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出言解劝。
但袁、欧两人显然长了两颗没开窍的榆木脑袋,任凭别人怎么说,就是不肯服软,更别说出钱打点。
几名官差被他们惹得火气上撞,拿出铁链子往两人脖子上一套,拉回衙门处置。
经过这么一闹,众公人的心情大坏,对其他经过路卡的人更加严苛,弄得气氛紧张兮兮。
不多久后,三个游方道士模样的人来到路卡前。
三个道士一老二少,年纪大的道士相貌和派头,颇有些仙风道骨,飘然出尘。
一看就像个出世的得道真人,两个年轻的道士也都清逸不群,尤其年轻最轻的那个道士,长得极白,极俊俏。
几个守卡的差役,紧盯着小道士瞧得走神,被老道士咳嗽一声惊醒过来,心里暗暗道:“好俊俏的道童,真想捉到怀里……呸呸呸,我怎么喜欢那个调调啦?出门撞太岁,真他娘的晦气!”
公人们虽然心情不好,却不敢乱对道士发脾气,当今皇帝祟道,那可是出了名的,宫里养着一大群道人不说,还满天下兴建道观,礼敬有名气的修道之人。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各地方官员对道观道士皆礼敬有加,当官的如此,当差的自然不敢造次。
一个衙役换上春风般的笑脸问道:“三位仙长,您几位要到哪里?”
老道士递上三块度牒,公差接过验看,惊叫出声:“原来三位都是龙虎山天师宫的仙长。”
龙虎山天师宫被当今皇帝奉为道教祖廷,多次下旨加封天师的尊号,赐予其大量金银和种种特权。
每年都要委派钦差,代自己上山降香,可说圣眷之优渥,无出其右,天师宫出来的道士,在全国都是横着走的。
窦方宇听到后,赶紧起身小跑过来,接过度牒仔细验看。
度牒绝对是真货,年长的道士名叫祈元方,其他两个是他的徒弟茅清波和梅清泉。
他恭敬地将度牒还给三人,脸上堆满了笑容,向他们请安问好,目光语气充满谄媚,不过瞟向梅清泉的目光里,似乎隐隐多出一丝暧昧。
窦方宇恭敬地道:“老仙长,您仙踪到此,一路劳顿,弟子是卿平县司吏窦方宇,斗胆请三位仙长到县衙奉茶,本县缙绅对圣宫,最崇敬不过,务必请仙长仙驾在鄙县,多盘桓些时日。”
“不必了,贫道奉命到蜀山采办药材,路过贵地,差使要紧,不能耽搁,日后若修行云游至此,再行叨扰吧。”
祈元方正眼也不瞧他们,带着徒弟大摇大摆地走过路卡,忽回身道:“要不要交纳过境税?我们虽然是方外人,却也不能坏了贵县的规矩。”
窦方宇忙不迭地双手连摇:“不敢不敢,仙长过境,鄙县奉迎不及已是罪过,岂敢再收仙长的钱。”
“那贫道等就不客气啦。”祈元方转身走出几步,再一次回转身来,冲窦方宇道:“窦大人,贫道瞧你印堂发暗,恐怕你近期要触霉头,劝你一句,人做事天在看,凡事不可亏心呐。”
窦方宇心头一惊,很有些着恼,不敢表露出来,无可奈何地看着三人扬长而去,在肚子里暗暗骂几句晦气。
看三人走得稍远,他忽然一下回过神来,招手唤来一名差役吩咐道:“你快跟上去盯紧他们,看他们去了哪里。”
“是!”差役应了一声,一溜小跑跟过去。
可前面三个道士实在很奇怪,从后面看明明走路显得不紧不慢,可不知为什么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远处。
等那差役追到镇里,三个道士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