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知两人的道行加在一起也不及眼前这个老道士的千分之一,高人面前不敢说假话,只管叩头如捣蒜地告饶:“老前辈开恩,晚辈们一时糊涂才犯下这样的大错,下次不敢了,求前辈开恩啊!”
“还有下次?滚吧,别让我再看见。.”
两人没有起身,继续磕头求道:“我等知错了,决不再有下回,求老前辈开恩解开我们身上的禁制吧。”
“解开禁制也容易,你俩是哪个门派的?谁的徒弟?真给你们师父长脸了啊,让你们师父来找老夫。”
华源溯哭丧着脸说:“老前辈,晚辈是磨剑山邪散人华佑兴的曾侄孙,先曾叔祖早已经兵解归天,却到哪里去寻得着呀。”
“唔,我记得磨剑山灵轲散人的徒弟名叫华安,他是你什么人?”
“是我远祖。”
“哼,没长进的人传的后代依旧是没长进。”于醇阳挖苦了一句,然后问戒嗔和尚:“你呢?”
戒嗔和尚战战兢地回答:“晚辈是卧龙山光照院昭飞法师的徒弟,先师十年前圆寂了。”
“昭飞法师?没听说过,倒是当年和仁心型尚有过一面之缘。”
“仁心法师是我师祖的师祖的师祖的师祖的师祖。”
“磨剑山和光照院虽是散修旁支,功法毕竟出自玄门正宗一脉,难道你们的师门没有门规戒律吗?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瞎了眼挑中你们两个。刚才要不是我正好经过,还不知道你们会把这里折腾成什么样子,天道浩荡,报应不爽,你们这样做是撒之由,速亡之举。”于醇阳教训了几句,语气和缓些:
“磨剑山和光照院历来单脉相传,每代只收一徒,不该被我断了香火。咳,这次就饶了你们,但你们必须在我面前发个毒誓再不如此妄为,此间善后也须由你们做好。”
华源溯和戒嗔和尚赶紧对天发下毒誓,于醇阳方如约解开两人身上的禁制,将他们喝退。
两人转身走出几步停下来,回过头期期艾艾地张望地面,于醇阳抬脚将地上二十几件器物踢过去,两人在他面前不敢互相争夺,老老实实地各自蓉各自的仙器和法宝,头也不回地鼠窜而走,匆忙间都忘记从朱炎身上蓉缚仙索。
朱炎顺手把两根缚仙索收起来,眼睛里面精光闪动,于醇阳方才施展的惊世骇俗的大神通深深震撼了他,他现在才真正明白自己同他的巨大差距,更坚定了一颗证道之心。
等于醇阳赶走那两个剑仙,他装作认出了瑞王的模样,松开马缰绳疾步走上前去,露出惊喜和讶异的表情大声道:“那不是瑞方兄么?你怎么腾云驾雾飞到这里来了?莫非你是神仙?”
没精打采的瑞王看到朱炎,就像溺水的人摸到了救命稻草,泣声高喊:“善水快来救我,我被他们绑架了。”
李健也看见朱炎,眼睛一亮,顾不上伤没好,强撑着身子有气无力地叫喊:“你不要过来,快跑,去报官!”在心里则对瑞王埋怨不止:好容易碰见个报信的,何必暴露对方呢。
于醇阳身边的刺客齐将注意力转到朱炎身上,刺客为首者手一挥,六名手下飞掠过去,六柄短刀挽起的刀花像雪片般笼罩住他。
朱炎拔出分光剑,运起凡间内功心法,身如游龙,剑走轻灵,长剑在身前幻起一片剑幕。
游龙剑法招数本极精妙,朱炎的拿捏又极是精准,剑势所指处敲是每个刺客的招式中的软肋,剑尖更是透出雄浑内力,迫得六人忙不迭地倒飞两丈开外。
他一剑逼退六人,挽出个剑诀喝道:“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劫持士子!无端袭击路人,还不速速放人,随我到官府自首。”
那为首者暗暗惊讶朱炎的武功了得,踏前一步冷笑道:“你又是谁?敢管老爷们的闲事?”
大受鼓舞的瑞王在后面得意地道:“他是朝廷新任命的……唔……”他话没说完却被李健捂住嘴。
李接道:“他是朝廷新任命的滋王府小吏,前几天拜见过我家主人。”边说边挤逃命。
“一个小吏有这么好的武功?对面的,你到底是谁?”
朱炎装作没注意到李健的示意,朗声道:“本官是朝廷新任命的迟平州同知,你们再敢对本官动手便情同造反,还不束手就擒,本官或许会为你们在本地官长面前讲几句好话。”
为首者惊喜地反问:“你真是新任命的同知朱炎陶善水?”
“大胆,尔等草民怎敢直呼本官名讳!”
李健松开按在瑞王嘴上的手,跺脚恨恨地骂:“饭桶,白痴,蠢货。”
为首者哈哈大笑:“太好,太妙了,得来全不费功夫,再上去一队人,务必把他活捉,抓回去又是一件大功劳。”
他一边下命令,一边瞟了仍背着身的于醇阳一眼,暗想:“这个老道士倒也有些真本事,昨晚带我们出来后任凭我怎么劝也不肯赶路,说今日此时此地有巧遇,原以为他是骗人的,未曾想竟是真的。”
十二个刺客闻令而动,飞身加入到原先的包围圈里,虎视眈眈地逼近朱炎。
为首者在外围叫嚣道:“下手快些,恐怕已经有人报官去了,朱炎,你还是快些投降吧,你武功再好也不是我们二十四个人的对手。”
朱炎自信不动用仙术仅凭游龙剑法就足以收拾他们,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甚至有了借此机会废掉几个血河教高手的打算,眼光中不觉露出杀气。
一直故意背对着朱炎的于醇阳这里忽然回身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