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所学驳杂,那个小法阵自不在话下,他先从外围暗哨下手,不碰明岗,安然穿过法阵来到卧室外,他以灵识找到最后一个暗哨,这一次他没有如先前一般一招击晕敌人,而是假作偶然偏差了一丁点,让对方晕厥之前看到他的身影。.
然后,他无声无息地穿墙进到卧室,施展法术隔绝室内的光线和声音,再用火石点燃蜡烛。
火光将曲心峰从床上惊跳而起,看见他后惊呼道:“慕容佩垣,你想做什么?”
“奉军师之令,取你狗命。”朱炎学着慕容佩垣的声音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拔出分光剑挺剑便刺,直指眉心。
“凭你?也配?”曲心峰做上长老位置,自然不是徒有虚名,冷笑一声,双手一搓,腥红的光芒闪动,多出一对护手短钩护住要害,在他功力催动下钩上香风阵阵,中人欲醉。与此同时他一声梵唱,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磨盘大的大盾,盾牌上雕着的巨灵神像栩栩如生,似乎嘲笑对手的不自量力。
然而他哪里知道分光剑的厉害,巨灵神盾在剑下直如豆腐一般,宝剑毫无窒滞地穿透盾牌,悄无声息地刺断护手双钩,在他的眉心一没而出。
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心有不甘地倒下了,一双眼珠瞪得老大,茫然地盯着前方。
朱炎收回宝剑看了看,剑身上没有留下半点污迹,归剑还鞘,对曲心峰的尸体道:“你们说是要在人间创造极乐世界,偏偏行事邪异,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煽动造反,带给人间的是刀兵战火,是无数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惨境。”
“其实你们何尝真心想要创造那个极乐世界,封王拜将、富贵容荣华才是你们造反的目的,为了自己的私利,令无数父母失去儿子,无数妻子失去丈夫,无数孩童失去父亲,于心何忍?”
“我诛你,是因为王法在身,更是为那些已经在叛乱中失去家园和亲人的人向你讨个公道。”
“你安心地去吧,你是分光剑问世以来死在剑下的第一个人,但愿剑上的灵力能帮助你的灵魂在地狱中得到净化。”他的话音落下,曲心峰的眼睛果然慢慢地闭上了。
回到囚洞,瑞王迎上前急切地问:“善水,怎么去了一个时辰?找到秘道了吗?我们有救了吗?”
李健看见了他手中的分光剑,皱眉问道:“大人刚才是去龋吗?现在都什么时候,还惦记着一把破剑。”
“此剑是家传宝物,能避邪斩鬼,不敢丢失,有宝剑在手,遇到危险还有一搏之力,况且龋只是顺手而为,我摸到谌举周房中,向他逼问秘道位置,他已经招了秘道在匪首行宫内,我们现在过去细细寻找,应该不难找到。”
“但是行宫守卫森严,我们如何能不被发现?”瑞王不安地搓着手。
“哈哈哈,瑞王殿下勿忧,有我华源溯在此,包你安全脱险。”突如其来的笑声在四壁同时起响,并不见人影出现。
李健提掌护在瑞王身前,警惕地四下观察。
朱炎作势欲拔剑喝问道:“什么人?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形。”
三人面前闪过绿光,华源溯带出阵阵香风现出身来,他收拾打扮了一番,换上干劲整洁的长衫,一扫原先的委琐惹厌换上一副亲切的相貌,显得十分的容光焕发。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人,笑嘻嘻地道:“化外山民华源溯见过瑞王殿下,闻知殿下受厄,特地前来相救。”
瑞王先被他花哨的现身方式吸引,再仔细一看隐约认出来,知道他是个修道的神仙,虽然这个神仙的本事在于醇阳面前如同儿戏,但是此刻却不啻救命稻草,忙不迭地许愿道:“上仙果真救了本王,回去后一定上奏父皇,将你请进皇宫供奉,为你上封号立祀,令天下各处为上仙建祠,四时享祭不绝。”
华源溯露出开心的表情:“哈哈,只要将来能荣封真人,吾愿足矣。”
“真人哪够,要封真君封天师才相配,我一定奏请父皇封你做护国天师。”
李健劝道:“殿下,我们身在险境,这人来路不明,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还是小心为好,不可轻信。”
“李大人说得对,还是小心些好。”朱炎一边暗叹瑞王的幼稚,一边问:“你说是来救王爷的,有何凭证?”
华源溯把手中的人扔到地上:“这个人你们认识吧?”
三人齐惊呼:“是慕容佩垣。”
“我来的路上见他鬼鬼祟祟地从一个大宅子里出来,便顺手将他拿下,一问才知道是血河教匪首余如闲内封的后将军,特地带过来作为我的进献之礼。”
瑞王高兴地道:“华天师勇擒贼将,首功一件。”
李健心中疑窦丛生,张口欲详加盘问,这时朱炎拦住他轻声说道:“我们身处死地,就算被他出卖也不会有更大损失,不如静观其变,只要小心提防就是。”
“除了这个贼将之外,我还知道有条秘密通往山洞外,你们随我来,我保你们平安脱险。”他的确知道秘道的位置,不过那是朱炎以搜天索地仙术查到的,按照约定转给他做人情。
华源溯大摇大摆地提着慕容佩垣走在最前面,路上出乎寻常的顺利没有遇到半个巡逻士卒,行宫守卫或各类明岗暗哨。
这落在瑞王眼中自然是神仙下凡的效应,殊不知血河教的人事先早被华、陶二人暗中放倒。
行宫里的建筑半似庙宇半似宫殿,大殿里供着巨大的外道魔主金像,金像前的莲台上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