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楚子指着顾月英毫不客气地说道:“据贫道所知,本门中并无清静散人其人,此人必是假冒我天师宫的名号四处行骗之徒。.张大人应当立即拿下她送官法办。”
张彤辉讶异转向顾月英:“道长可有话说?”
“灵楚子师兄说贫道假冒,贫道也怀疑他的身份呢。”
“荒唐,贫道乃天师宫嫡传弟子,有玉牒为证,你能拿得出来么?”灵楚子抬起手,掌中亮光闪过,出现一块三寸大小的玉牌。
张彤辉恭恭敬敬地接过玉牒,仔细看了一会儿,连声赞道:“弟子在任所时有幸接待过天师宫的仙长,见过这种玉牒,果然一丝不假。”
“贫道也有玉牒,请张大人验看。”顾月英用同样的手法取出一块玉牒。
张彤辉接过去仔细看了半刻,点头道:“这块玉牒上有朝廷的编号暗记,应当也不假。”
“什么?拿过来给贫道看看。”灵楚子抢到手里仔细看了看,然后掐个法诀打进玉牒里,玉牒立即泛出红、黄、蓝三种毫光交织辉映,他颇觉意外,失声道:“果然是真的,难道真是真的?”
这枚玉牒当然不是真的。名门的弟子行走凡间皆不屑借用其他门派的名头,无门无派的朱炎自然没有这层顾忌,尤其他创设的泰平门为行事方便少不了各类造假印信,敲门主孙道正以前是个坑蒙拐骗的主,造假最内行。
昔年朱炎从噬血魔君手里夺得过天师宫的玉牒,后来孙道正讨去下功夫研究,将玉牒中天师宫的独门的禁制研究得通通透透,破解得彻彻底底,这种由孙道正炼制的玉牒就算张天师本人也分不出真伪,丁柔云将假玉牒当成玩具送给顾月英,此刻派上大用场。
“纵然玉牒是真,也不能证明你的身份,你可敢与贫道较量天师宫的无上道术?”玉牒上分不出真假,灵楚子理所当然地从道法上寻找突破口。
“有何不敢?”论及法术,顾月英自然不怵。
灵楚子提出的比斗题目是天师宫闻名天下的灵符。
待众人退出房间后,灵楚子从袖中抓出一道纸符往地上一扔,“哗啦”一声平空出现一套香案及法器。他左手抓起青铜七星剑,挽出几个剑诀,接着右手抓起金质铃铛,念动咒语,铃铛一响,火烛无火自燃起来。
“好,妙呀,竟能不借令牌、鼎药便发动南离明火咒,真不愧是天师宫的法师。”广元法师和绶英大师一齐小声称赞。
至鉴上人见张彤辉露出不解神色,小声解释道:“道家的南离仙火咒除了要念咒语和结印之外,令牌和鼎药也是缺一不可的,咒语用于勾通鬼神,令牌用以指令鬼神,鼎药将鬼神之力转为南离明火。似灵楚子法师刚才的手法,应当有拘役鬼神的神通。”
开坛作法讲的是六识闭塞、精神集中,灵楚子对他们的谈论恍若未闻,一心一意依着法诀叩齿,脚下开始步罡踏斗,口中念念有词。似这般舞了会剑,摇了阵铃,放下剑、铃,从香案上捧起玉笏向东、南、西、北各拜八拜。
了灯禅师不甘寂寞地向张彤辉解说:“这是在问讯于各路神仙,借来法力。我释家不必这样麻烦,只要禅功足了,自具五种神通,就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役鬼驱神如使臂指。”
灵楚子重新拾起铃铛,左手不停地变换手印,右手一边摇一边在火烛上绕来绕去,如是五遭后停下来,这时复默立念完一遍安神咒,这才换作左手执笏,右手执剑,将桌上的纸马兵将、云鹤甲马、龙车凤辇等物一把火烧化成灰,香、酒、果、茶、饭等祭品一起抛入旁边水桶中。
张彤辉不待两个和尚的解说,抢先道:“接下来该要画符了吧?”
两个和尚齐合什赞道:“张大人果然聪慧。”
定弦禅师赞叹道:“按我道家作法的规矩,步罡踏斗必须在野外无人之处,或者至少是间无人的净室,总之绝不能有生人在旁,否则要受鬼神的反噬,灵楚子道长修为精深,不避生人,而且一坛之内借来五种神祗的法力,这等修为着实教贫道敬服。”
房中,灵楚子提起朱砂笔在黄纸上龙飞凤舞地画起来,五张灵符一气呵成。画毕,向顾月英道:“清静散人,你既是天师宫出身,可能说出这五道符的来历、功用和用法?”
顾月英走到香案旁扫了五张符一眼,不慌不忙地道:“这有何难?你画的第一道符名叫太上镇邪符,乃天师宫太上灵宝敕宝忏第二十三种,功用镇压邪祟,施符时须结青牛宝印。
第二道符名叫上清轩岐符,功用安神宁心、驱秽却邪,乃上清天医济世法忏第七种,施符时用大圣济天尊宝印;
第三道符名太乙移星符,出自昊天科第七十三种,有不着痕迹而搬运万物之功,以九狮宝佑金轮宝印施符为最佳;
第四道名赤书梵炁符,出自元始伏魔法咒第一十七种,是做聚气朝元功课之用,以南离明火印引燃;
最后一道名云雷八部符,乃太上祈雨*第三十四种,用以召唤云雷八部,不过灵楚子道友这一笔可画错了,挑起角度应再向下去两毫,收尾该长半分,否则用的时候要白白浪费掉两成法力。”
灵楚子听她讲解一符便点一遍头,到最后一符时听她挑错,反驳道:“祖师传授便是如此,哪会有错?”心里却想:“难怪以前用这符的时候有些吃力,原来错在此处,改天找个机会验证一下。”
“道友出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