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何筝羽惊讶地叫出声来,他原以为丁柔云的道行很浅,却不知道她现在修习的是“洞天太清经”功法,从表面上看不大出深浅,这一出手便显出比裴龙高出一筹。他眼看裴龙躲不开耳光,忙暗中使法术助其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劫。
丁柔云一掌抡空,不等对手缓过劲,紧跟着一脚踹去。
裴龙刚刚因为轻敌差点吃亏,此刻再不敢托大,凝神提气,展开浑身解数同丁柔云对攻起来。丁柔云没用“洞天太清经”技击篇的功夫,仍旧用蜀山派拳术过招。
蜀山派拳术比之昆仑派不相上下,论道行高低丁柔云的太元金丹第二层比裴龙的结丹后期高出数个档次,拳术是修仙的基础法门之一,道行的高低在这方面很容易体现出来。
交手不到十合,丁柔云便全面占据主动,半是戏耍般将裴龙逼得狼狈无比。
何筝羽实在看不下去,喝道:“仲明,退下。”大袖一拂,强横的力道撞过去。
丁柔云抗不住,被撞得倒退回一丈,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
顾月英大惊,赶紧飞上前护住师妹,并向何筝羽道:“请何师叔手下留情。”
丁柔云立住身体,道:“师姐,不必怕,他虽然是长辈,我却不怕他。”
俗话说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性,何筝羽以青灵初期的道行,在凡界基本上属于可以横着走的一类,却被眼前这个小辈再三言语折辱,心中自然不忿,火气腾地冒上来,怒指丁柔云道:“小辈狂妄,霁月师弟没教过你礼法么?我今天若不代你师傅教训教训你,下回同她不好见面。”
他对面前这个小辈自然没怎么放在眼里,随手掐个仙诀,曲指一弹,刺耳的尖啸声四面八方地响起来,四面八方都有无形的压力,恍若转眼就会如泰山压顶般撞过来,却让人根本辨不清攻击方位。
顾月英大惊失色,将身挡在丁柔云前面,手中抱元守缺拈仙诀四顾,欲图阻挡无形的攻击。只是四面都是同样锐利的啸声,仿佛置身于尖啸声的海洋里,凭她们的道行又怎么可能判断得出真正的一击来自于哪个方向。
丁柔云嘴上虽强,实际上她同样判断不出来袭的方位,就算“洞天太清经”里有精妙的法术,就凭她现在的道行也用不了,这与对法术的领悟力无关,纯粹是道行高低的较量。
二女高度紧张地防备了一阵,何筝羽高悬的巴掌始终没有落下来。
事实上,何筝羽这时有一点犹豫,一方面他主要想吓唬吓唬吓唬丁柔云,另一方面他修炼了几百年,什么阵仗没有经历过,今天被个黄毛丫头随便几句话气得心浮气躁怒火难遏,这不能不说很反常,不能不令他心头生起一丝警惕和疑惑,故而犹豫着没有真的下手。
丁柔云生性要强,是绝不肯吃大亏的人,明白自己实力悬殊太甚,对方迟迟没有动真格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这些只在一瞬间,丁柔云突然掐住一道仙诀叱了一声,拂云绫猛地以一个护罩的形态出现,滟滟霞光如烟波般四射开去,不但四面八方的尖啸声烟消云散,连何筝羽本人也被霞光笼罩住,由于太出乎意料他竟然一时着道被全身麻痹,但他的护身仙力何其沛然,立即生出抗力将拂云绫生成的桎梏驱逐出去。
就在何筝羽猝不及防被麻痹的刹那工夫,丁柔云、顾月英带上卢徽风连同拂云绫一块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本在一旁幸灾乐祸看趁戏的裴龙等三人皆尽变色。
裴龙忍不住问道:“师伯,那个穆丫头用的是不是拂云绫?这三个狗男女我们追不追?”
何筝羽没有直接回答他,只道:“我们回去,问你冯太师叔去。”他看得明白,亦感受得明白,丁柔云刚刚用出的不是拂云绫又是何物?
他心头有个疑点:为何冯玉召迟迟不肯将拂云绫送回昆仑,为何今天忽然支使他们出来抓捕卢徽风,而恰恰就是今天拂云绫出现在蜀山派弟子的手上。
丁柔云、顾月英和卢徽风驾土遁在地底下穿行,顾月英通过通灵玉坠埋怨道:“死丫头,刚才何必非要得罪他呀,害得现在惶惶如丧家犬,你还将拂云绫亮给他看了,要是被他们追上看你怎么脱身。”
丁柔云道:“蝶姐儿,天光五行遁玉符是善水照着“洞天太清经”里的法子以太元仙力为基础炼成的,隐蔽和速度都超乎你想像,就算何筝羽也须得费老大的精神和力气才撵得上,他一个老前辈怎么可能抹下这面子下死力追杀几个晚辈呢?”
“呵呵,倒也是。只是似今天这般闹过一遭,下次同他们就不好见面了。”
丁柔云道:“管他呢,到时候再说吧。”
三人遁出几十里从一处河边的小树林里钻出地面,此时基本可确定昆仑派的人没有追过来。
卢徽风痴痴地看着顾月英:“原来你姓顾,清怡是你的名字吗?救命大恩,回风感激不尽,我在此立毒誓:今生但有小仙女用得着卢徽风之处,回风愿生死以之,若违此誓……”
顾月英打断他道:“好了,好了,方才是我师妹带你出来的,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卢兄不必动不动便发毒誓。”
卢徽风尴尬地停住,转向丁柔云欲道谢。
丁柔云笑着阻住他:“我是看昆仑派的这几位太不晓明辨事非,怕你受他们委屈才顺便帮一把的。说起来你的道行远比我们姐妹高,本轮不着我们动手,只要你不怪我们多事就好。”
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