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魂术又花掉三天时间才完成,融魂之后两魂合一,丁柔云的元神将要胜过以前一倍。推魂入舍容易得多,凡界大多数稍有道行的修仙者都能轻松做到。下一步的炼体又是一个关键,这一步无需引元诀,全以太元仙力支持即可。
朱炎眼看成功在望,劲头更足,只望一鼓作气克奏全功。
他事先设置的五个玉符法阵已经用掉三个,剩下两个都是聚元法阵,一个给他自己用,一个辅助太虚神境,毕竟这一步等同于炼器,对元气的要求十分苛刻。太虚神镜随他心意变化,他有时将它作为仙甲护身,大多数情况下作为储物器使用,如果没有地藏王提出来,他绝对想不到还能拿它当作炼器、炼丹的鼎器。其实太虚神镜变化成鼎器模样并不是很合适,只不过它内有太离元火,是极上等的炼体天火,而这种级别的仙火凡界的鼎器除禹王鼎外都经受不住,所以只好拿它来凑数。
又过半个月,封闭了二十多天的翠华宫东青殿终于重新打开,朱炎和丁柔云手牵着手在白眉真人和霁月师太的陪送下走出来,殿内朱炎施法所布设的法阵和玉符都原封未动地留下供蜀山派研究,这也是事前的约定之一。
白眉真人笑着打趣道:“你们夫妻二人多年来生离死别,今朝才重新聚首,我们这些老朽可不想在旁碍眼,你们自去寻个地方说说体己话吧,蜀山境内随便你们去哪都可以。”
霁月师太笑道:“真儿,善水是第一次来蜀山,前些日子惦着你的事一直不肯游览胜境,这些天他也累坏了,你先送他回灵机峰休息,休息好了再陪他到处游玩。掌门和各院掌院、长老会还有要事商议,过几天再给你们俩摆宴庆贺。”
丁柔云福了福:“谨遵师命。”起身拉起朱炎一阵风似地跑开。
两人跑出数里,在一无人处拐进一条通幽曲径,在林荫之下丁柔云返身扑进朱炎怀里,积蓄六年的情感一下子迸发出来,哭得是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对他又抓、又拧、又掐、又捶、又踢、又咬,最后紧紧地箍住他的脖子,抱得死死的,生恐他会突然不见了似的。
朱炎连续作法二十多天,身心本十分疲惫,但此刻却毫无倦意,六年来他无时不无刻不在想念着妻子,想当初听到她被天魔王附体后消失的消息时,他的心是怎样一种彻骨的伤痛;当听到她浪迹天下到处杀伤同道的消息时,他的心又是怎样一种忧恐和悸动;当看到她被天劫殛成焦炭般失去生命的那一刻,他的心又是怎样一种空荡和失落。
好在噩梦终于结束了,而今活生生的妻子在他怀中,抱着她温软柔腻的身体,他忽然觉得人生的意义不就是要像这样么。
朱炎和丁柔云相拥着坐在路旁草地上,吹着习习微风,嗅着彼此身上熟悉的气味,互相讲述着六年来的点点滴滴的生活经历,任凭日换星移、昼夜交替,只要这样天荒地老便足矣。
“咳咳,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一个声音很煞风景地响起。
丁柔云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猫般跳起来,对声音来处喝道:“谁偷偷摸摸地在那里?还不快快现身!”
袁老祖现出身形:“呵呵,小真真,你倒说说谁才是偷偷摸摸?”
丁柔云看脸上飞红,呵斥道:“老袁,你老不羞,谁教会你偷听别人夫妻家的墙脚?”
“哈,你以为我愿意听呀。那边不远处是我拜月吐纳的地方,是你自己拉着丈夫跑到我的地盘上说悄悄话,害得我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你们絮絮叨叨说了一天一夜也不嫌累得慌,可今晚我须得拜新月了,你们俩总不能不让我练功吧。”
丁柔云跺脚道:“谁知道这里是你练功的场所,你既见我们闯进来就该早早出声提醒,不声不响地偷听算哪门子长辈。”
袁老祖指着朱炎道:“他老早就发现我,他既不出声,我能怎样?”
丁柔云恼恨捏起拳头轻轻在朱炎胸口捶几下出气,偏着脑袋不甘地向袁老祖道:“反正你是长辈,偷听晚辈们的悄悄话就是不对。”
袁老祖也不着恼,笑道:“小真真,最近这一百年蜀山的弟子中只有你和小月月对我的脾气。前次见你那副惨兮兮的模样被送回翠华宫,连我都以为再见不着你,没想到你又能活着出来。那几个幸伙里,是哪个给你复生的?”
丁柔云骄傲地抱住丈夫的胳膊:“是我丈夫朱炎亲手帮我复生的。”
袁老祖大摇其头:“你丈夫是不错,本领是高,可我不相信他有这般神通。复生仙术不光是道行高就一定顶用,当年宗赤那小子说过,施展此术起码须得有极高深的炼丹术本事才行,炼丹术博大精深,易学难精,非有百年积淀方可有小成,可他现在才多点大?我不信。”
丁柔云眼珠转转,道:“不如我们打个赌,你去问问我师父、师伯他们,我们就在这儿等你。”
袁老祖听到“打赌”二字眼中放亮,连声道:“好呀,好呀,赌了。”身形一晃没了影。
朱炎对丁柔云道:“柔柔,袁老祖总归是长辈,你同他说话时你呀我呀没大没小的是不是太没规矩呀。”
丁柔云满不在乎地道:“没关系,老袁就这脾气,你要同他刻板,他就不理你了。他性子急,喜欢捉弄人,其实待人极好。而且他怪可怜的,这辈子都在蜀山,从来没有下过山,活了一万多岁,看到无数人来人往,因他辈份高很难交到朋友,每一次好不容易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