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荷渐渐平复了心情,抹抹泪,从白成业怀里抬起头来,眼一扫看到周围已经渐渐聚起人来,大有围观之势,不由脸一红,有些窘迫的低声道:“咱们边走边说吧。”
“好。”
白成业点点头,便揽着林小荷的肩,缓缓的朝前走去。
秦朗见状,只好在后面跟着,刚刚李家的人才被打走,他得跟着白成业,防止那些人杀个回马枪。
远离了霸帝御膳房,林小荷渐渐收拾好心情,这才吐露出实情。
原来,这林小荷还真是李家的媳妇,只是她嫁进李家却是被逼无奈,她父亲当年也是个官场人物,虽然只是个小官,但是家境倒也和谐美满。
可是后来,他父亲遭人陷害被双规,后来又被诬陷泄露国家机密,要被处以死刑。
关键时刻,李家的找上了林小荷,告诉她,可以让她父亲平安脱身免除死刑,并且惩治背后陷害他父亲的那个政治对手,代价是,她要嫁进李家当媳妇儿。
为了救父亲,林小荷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了这门亲事。
殊不知,举行婚礼的当天,她才知道,她的丈夫身患重疾,李家隐瞒了这一点,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为了父亲的安危,她只能强行忍下所有的屈辱。
“我和我去世的丈夫,曾是高中同班的同学,他追求过我,可我没答应,毕业之后,本来已经分道扬镳,却因为我父亲的事,走进了婚姻殿堂,或许这就是宿命吧。”林小荷一叹气。
“李家的人,后来有没有为你父亲平反?”白成业一脸痛惜,问道。
“我父亲的身体本身就不是太好,自从发生了双规的事情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在不久之后便去世了。李家也不是毫无所为,我父亲去世不久,罪名便洗脱了,保住了他一生清誉。而背后的政-治对手,也揪了出来,受到了惩罚。
因为这点,我很感激李家,所以嫁给我丈夫之后,我便尽心照顾他,别无异心,以此来报恩。却没想到日子只持续了两年,我丈夫就重病去世了……
我膝下无儿无女,李家并不接纳我,我丈夫一去世,他们就把我赶出门,让我永远不能踏入李家一步,还说我是丧门星,给我硬扣下莫须有的罪名,说我克死我丈夫……”
说到这里,林小荷掉下了委屈的泪水,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娇弱得让人怜惜。
秦朗和白成业听得这段回忆,脸部双双泛起了复杂的表情。
站在林小荷当年的角度来看,这桩婚事,更像是一桩买卖。
看上去各取所需,你情我愿,实际上,林小荷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她一个柔弱女子,无依无靠,除了答应结婚这条路,别无选择。
白成业抱着林小荷,搂得紧紧的,为她擦拭去眼角的泪水,眼里充满怜爱之意。
林小荷抽抽噎噎,继续说道:“被赶出李家后,我却不能从此摆脱李家,名义上我不是李家的人。但实际上,我却要为我去世的丈夫,守寡一辈子。他们怕我丢李家的脸,说我再婚会给我去世的丈夫蒙羞,所以不许我再结婚,一辈子只能一个人过,倘若被他们知道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和我母亲,都不会有好下场。”
“丈夫病逝,你便是单身女子,自然有男婚女嫁的权利,何来守寡蒙羞一说?他们也太野蛮霸道了吧!难道仅仅因为这个霸道的缘由,就要一辈子让你跟李家捆绑在一起?你当时有没有反抗?”白成业握紧拳头,恼火道。
秦朗也是恼火得很,用婚姻来作为交换条件,嫁给一个病重的人,已经是十分自私的行为。却没想到,人死了自后,还用这么蛮行的理由,来捆绑住一个弱女子,堂堂李家,竟然做出这种欺凌弱行为,简直太可恶!
“他们不是小门小户,而是一个手握重权的大家族,我一个小女子,反抗又有什么用?”
林小荷摇摇头,眼里含着一撮泪花,道:“但我当时毕竟年轻,不像现在想得开,不甘心就此认命,就试着跟他们对抗。”
“我后来特地向医生了解过,说我丈夫的病,最多只能活一年,能活到两年已经算不错了。可是,这一点李家根本不承认。他们认准了我就是扫把星,他们的命令,我不能违逆,乃至我母亲差点气出病来。
为了我母亲,我不得不认命了。离开了李家后,我和母亲便来到天合省相依为命,我学过音乐,后来考取了教师资格证,成了音乐老师。”
“难怪我们两情相悦,你却始终不肯再迈进一步,确定我们的关系,原来是有这么重大的苦衷,小荷,你应该早些跟我讲,而不是独自一人承担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白成业摇摇头道。
“谁……跟你两情相悦了?”林小荷微微颔首,心虚的嗔道。
说完,她又幽幽的叹气道:“跟你讲,又能改变什么?即便是现在的你,作为一省高官,也无法改变李家对我的束缚。更何况你以前只是个小公务员了。”
“小荷,你别骗我了,我能感受得出来,你对我是有感觉的,既然咱么都摊开来讲,你就不要避讳了。”白成业真诚道。
林小荷心里感慨万千,“这些年来,有不少异性追求过我,但并没有特别钟意的,再且,即便有,我也不敢有异心。直到遇见你,才唤醒我的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我觉得我的感情世界,不应该就这样一直空白下去。”
听到这话,白成业露出了安慰且释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