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所谓的“相柳九遗”竟然有十个人
自己还是年轻了,以为只是九个人呢,不,甚至说不定其他的“九遗”突然冒出来十几个甚至几百个都不稀奇。
这也对,四个天王从来都是五个,这一点毫不稀奇。
或许世界上并没有“相柳九遗”,或许人人都是“相柳九遗”,看完姚崇他们手里的信,李南有些感叹。
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你们也是山海的人,老山海了。
这封信不是写给李南的,而是赵蕤写给姚崇和宋璟两位“老友”的,就在露心娘子来到菊下楼的时候,还有一封信,也随之送到了姚宋两人府上。
信中详细地描述了新生“化冥”的事情,而且花了一定的篇幅描写东岩子对他成长为相柳的看好,末了,还请两位老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请他们“隐隐助之”。
这一封信的分量不可谓不重,信的开头称他们老友,还请姚宋两位兄长台鉴。而信末尾的落款,却是天神!
而不是李南常见的仆东岩子敬上
总而言之,这一封信就是赵蕤作为天下九凶的“天神”,表示资瓷李南这位新生“相柳”,还请已经逐渐老去的“双首”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帮帮孩子吧,以后你们和相柳一脉都可以得到天神的友谊。
要“助”一人成为相柳,那还有什么“助”法,无非就是交牌呗。
赵蕤这封信,既是帮助,也是劝降。
“‘先生’之盛情,仆铭感五内,不过此乃吾相柳之事,还是依照吾相柳一脉传统方好,不知两位前辈意下如何?”
虽然赵蕤的强势站台让李南觉得心里卵卵的,但是他也知道,哪怕凭借赵蕤的威名,自己也很难得到这块牌子。
废话,姚崇宋璟要是这么容易被一句话交出手中的“双首”令牌的话,就不会青史留名了!“洛阳之事以及君种种过往,吾等已然尽知,君‘幼文和’之名,倒也名副其实,吾等本以为天神有意图谋吾相柳一脉,不料近日不少旧友所传,还有南方方兴之物,还有君民与生产力之高论,到让吾等略得些郎君胸中之思——”姚崇顿了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南。
“光是这一番心思,君可为相柳,负那天下九凶之名!”
说话的是姚崇,但是有动作的却是宋璟——他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线装的《农书》,又说起李南前几日带着小县主等人参观并且学习隐藏在市井当中的山海之人,学习并见识他们的技术的事情。
还有那篇《师说》,被放在了这本新的《农书》的第一章!宋璟表示两人对此都深以为然,其中在长安上层小范围的传播,也让他们颇为点头。
他们从李南身上看到了一种新的气息。
将山海秘术传授与“四野之民”,这一种自下而上的,想要改变这个时代的想法,哪怕对于号称离经叛道的“山海”来说,也引起了足够大震惊。
虽然这个“民”他们以为是小地主阶级,跟李南所谓的“民”差远了,但是也已经足够让他们震惊了!
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通过影响帝王等上层来推行自己的思想,而这种自下而上的推行,以天下之民倒逼上层做出改变的想法,虽然足够诱人。
但是非要大毅力,历经大艰辛,花费以百年,甚至千年计,才能成功。
而且这一点也有些儒家早期教化“士”,慢慢推行天下的味道了,因为那个时候的“士”不过也是一些“游侠儿”“漆雕匠”“商人”等等城市自由民,能吃肉,能够见到贵族,跟那些农田里劳作的,不得进入城市的“野人”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出自儒家的他们很满意。
是的,你没有听错,姚崇和宋璟出自儒家
你们不会以为山海没有收容儒家的人吧?不会吧,不会吧。
上古之时,儒家也是一个很大的学派,大的共分为八派,现在大兴的不过孟氏之儒和颜氏之儒而已。
儒家不少学派都被自家人给消灭了,甚至比他们收拾诸子百家的人还狠。
甚至天下九凶之最高者,名为混沌的那位,其实就是代表的被消灭的儒家其余诸脉
比起诸子百家,同出生儒家的他们对于簪缨的恨意,反而更加浓烈!!
毕竟,只有同行才是**裸的仇恨。
因为出身的原因,混沌比较特殊,几乎没有任何实际的势力。
虽然他们也很懂事,只作为学术研究,主要是针对现行的儒家文化,找出他们的漏洞来批判一番,从不参加任何世俗争斗。
混沌者,善恶黑白不分也,这用来形容收容了其余儒家诸脉、关于学术自己都没有统一观点,一片浑浑噩噩儒家余孽,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除了对于话语权以及对于圣人思想的不同理解以外,混沌对于天下没有任何兴趣,所以这就是他成为了天下九凶之首的原因。
一方面是因为他对于儒家的深深恨意,另一方面,只有混沌一脉不涉世事,只顾埋头研究学问,只想从学术和思想上消灭儒家有关!
换言之,其余八凶负责世俗中的“杀人”,混沌则负责思想上的“诛心”!
而作为双首的姚崇和宋璟,亦是出自儒家,精通变化的姚崇出自不入儒庙的荀子一脉,乃是孙氏之儒,而善于“守”的宋璟则是出自曾经最大的一派,风格更接近墨子的子张之儒。
双首者,一攻一守,缺一不可,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