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架巨大的“投石车”将一个个巨大的火球朝宁远城投射了过去,在接近城市上空的时候,仿佛被一层能量光罩所阻挡,如同石子掷于水面,激起了圈圈涟漪。随后,火球在能量光罩上接连发生猛烈爆炸,光罩如巨大的肥皂泡般四处凹陷、变形扭动,却仍然坚强的并未破裂。虽然大阵阻挡了爆炸的火焰、弹片和冲击波,但震动却是无法隔绝的传递了进来,不少靠近爆炸区域或是功力不高的人,被震得五内具碎、吐血而亡,甚至一些建筑也在这种巨大的爆炸震波中被震裂或震塌。反应过来的人们急忙运转体内脉气,尽量抵挡震动,甚至裹上棉被、草垫等可以吸收震动的物品。
转眼间五天时间过去了,玎玲腰悬鸳鸯刀手持令旗在城墙上巡视,她已五天没怎么合过眼,脸上显出几分憔悴。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少女,这副担子对她来说还是太重了。连日来,雅安军用尽了各种方法攻城,从挖地道到炸城墙,花样层出不穷,虽屡屡受挫伤亡惨重,但仍不惜代价,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而玎玲手中的五千人马,也仅剩一千多人还能打仗。城中百姓也是死伤惨重,而且都吓破了胆,更糟糕的是,“霹雳炮”攻击对护城大阵的能量消耗极为严重,那保护光罩现在也显得比刚开始虚化了很多,看着似乎随时都可能耗尽能量。玎玲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甚至不知道敌人下次的进攻宁远城还顶不顶得住。
与此同时,宁远城以北四百里外的黑石山中,一场惨烈的厮杀正在进行。这黑石山位置比较特殊,它除了离宁远城比较近之外,离南旗城也很近,仅仅不到四百里的距离,骑兵一个冲刺,半天时间就能到达。而这黑石山虽然海拔不高,但占地颇广,且生得怪石嶙峋、地形复杂,是一个易守难攻、极合适屯兵的地方。
此刻山谷中和山坡上人头攒动,无数的士兵呐喊着朝着一个方向如潮水般涌去,而在士兵们冲击的方向,一个闪动着幽蓝色光芒的六芒星阵法旋转移动着,且战且退,所过之处留下一地的敌兵尸体,这正是“战刀”小队的六个狠人,而紫槊则是带着四头地境凶兽如虎入羊群一般在敌兵群中来回碾压,每一个冲刺都会留下一道凄惨的“血胡同”。青鸾则更是辣手,它低空飞掠,喷出道道火焰,士兵们成群的葬身火海,如同沸汤泼雪般收割着生命。而楚骁则是站在远处山巅的一块巨石之上,遥遥的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正焦急的搜索着,寻找着他急于要找到的目标,雅安中路军那一万多骑兵。自离开南旗城,“战刀”小队沿着南旗城救援宁远可能的所有线路侦查了一遍,竟是没有发现埋伏打援的大军,考虑到两城之间确实没有什么适合大部队隐蔽埋伏的地方,他们将视线投向了附近可用于藏兵的山林。两天前,他们发现近两万的步兵自黑石山中开出,浩浩荡荡杀奔南旗城,便判断,对方的主力骑兵十有八九也隐藏在此伺机而动。这批骑兵虽然在攻城时使不上多大力,但却是这场战争胜败的关键,找到他们,歼灭他们是楚骁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所以,他以“战刀”小队为饵,在黑石山肆意纵横,要引出这条大鱼,而具楚骁的直觉判断,敌方主将白沙必然会出现在对他来说战略价值最高的南旗城下,黑石山中不会有什么高水平的将领指挥战斗。这是一场豪赌,是以军队和城池命运为赌注的一场豪赌,而楚骁对自己的胜算有着七成以上的信心,很遗憾,这世上是没有百分百的胜算的,哪怕是九成胜算的战斗也不存在。
陡然间,轰隆隆的声音如闷雷滚动般自深山中传来,楚骁那紧蹙的眉头终于在此刻舒展了开来。他脚尖轻点,身形便凌空而去,一闪间便出现在了山谷中焦灼的战场之上。楚骁一挥手,上百枚“魇雷珠”如雨般撒向敌方人群中,瞬间漫山爆炸声和惨叫响成一片,残肢断臂四处飞溅,挂得满树都是。这是“战刀”小队约定好的信号,大家迅速脱离战圈,向约定好的方向撤退而去。众人边撤边靠拢,清点人数无误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向山外掠去,青鸾则利用它最引以为傲的速度,化作一道流光,向黑石山北方闪掠而去。而他们身后则是如同海潮般的隆隆地震之声传来,这就是大量重骑兵沉重的马蹄声,光是这阵声音便足以让一些普通士兵吓掉魂了。
南旗城外,整整齐齐的步兵方阵彻地连天,围得如同铁桶相似,城墙上,莫央、西门无尘、宁蕊和阿瑶默然的望着城外的敌军,守军们井井有条的各司其职,倒是并没有出现什么慌乱的情况。
“看上去大概两万人左右,没有看到骑兵的影子。看来事情的确是在按照楚骁的计划在进行啊。”宁蕊发出一声感叹。
“那么我们无论如何都得完成我们的分内工作,一个敌兵都休想踏入南旗城半步。”阿瑶沉声道。
“看得出来,这些步兵绝对是中路军里的精锐,哪怕目前敌我人数相当,我们又占地利,不过要想拦住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莫央老成持重,光从士兵身上便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