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量浅,怕喝多了在贵客面前失仪。”宜兰娇笑一声。
楚骁摇头笑笑:“我算哪门子的贵客,以后中州和紫菱州之间,怕是分不出个你我来了,你看这些士兵,他们领的军饷、手里的武器、身上的盔甲,哪样不是恒社提供的?”
“恒社能提供的无非也就是这些而已了。地盘却是你实打实一仗一仗打回来的,我还欠你一声谢谢呢。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宜兰一脸真诚的说。
楚骁戏谑的看了她一眼:“我也得谢谢你呢,这几场战役,每回宜薇出的策略,你不会真觉得我会相信出自她的小脑瓜吧?”
宜兰吐了吐小舌头:“被发现了吗?我也就是一时技痒,实在是班门弄斧了。其实我也算是现学现卖,你写的那些兵法文章,以及信中教我的各种战法,我都按照你说的,以因地制宜为第一考量,其实我出的主意还不都是套用你的军事思想么。”
楚骁摇摇头道:“有时候你比我考虑得更细,所以伤亡会更小,我得替中州的将士们谢谢你才对。”
“啊呀,你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在信里你可是向来直来直去,除了军事再没一句多余的其他话。”说着,宜兰俏脸一红,一双醉眼偷瞄着楚骁。
“其他话?”楚骁忽然想起宜薇当初曾让他在给宜兰的信件中增加一些关怀的话,当时不过是当做小丫头乱点鸳鸯谱而已,不过想来和一个人有过数十封信件往来和深入讨论,竟然从未有过半句关心对方的话语,确实是有些太没礼貌了。“说到这个,我还真得向你道个歉,只顾着和你讨论战术,着实是欠你不少的关心和问候啊。当时你我都在打仗,讨论的也都是实战中的问题,字字涉及无数性命,所以脑子便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了,希望你原谅我。”楚骁脸上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微笑。
看着楚骁的微笑,宜兰微微一愣,她想不到这个一手掌握中州,能够指挥军队驰骋天下的人,竟然会有一副如此干净、阳光的笑容,不由得竟是看得痴了。
楚骁看出了对方眼神的怪异:“不少人都说我的笑容幼稚,让你见笑了。”
宜兰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俏脸一红:“不是幼稚,我只是吃惊你会有如此干净、阳光的笑容,仿佛邻家男孩一般亲切,根本不像是个见惯了生死的当权人物。不瞒你说,我有时也会为此类事烦恼,我这双眼睛长得天生就像是见谁都抛媚眼似的,从小不知引起了多少误会,所以如今见到陌生男子,我都尽量不跟人家对视的。”
楚骁笑得更开心了:“我就当你这是在夸我了哦。你有一双如此撩人的眼睛还需要烦恼啊?没听说过有‘盈盈醉眼横秋水,淡淡蛾眉抹远山’的诗句吗?那就是用来形容绝世美女的。”
虽是夜风冻得宜兰抱起双臂打了个冷战,不过脸却更红了:“你平日里也是和玎玲、蓝衣她们这样不正经的吗?”
楚骁见她哆嗦,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宜兰身上:“你的观念不对,夸奖一个女子美丽并不是不正经,而是一种欣赏,况且朋友之间有时候也不需要那么严肃的嘛,你刚才不还说我除了军事,跟你一句其他话都没有么。你我之间以通信而结识,并同样以通信而相熟,算是标准的笔友了。老是那么操持着外交礼仪,多累呀。”说着,向宜兰眨了眨眼。“夜风透骨,你继续在这儿会着凉的,我们回去吧。”说着便率先向回走去。
“仅仅是个笔友么?”宜兰喃喃的念叨了一声,声音中似乎有着一丝淡淡的落寞和失望。
楚骁等人在黑珍珠要塞呆了半个月,因为紫菱州的地域面积要比中州小得多,各部队四散出击,基本上已经完成了残敌肃清的工作。而在朱恒大长老的主持下,迁徙到黑珍珠要塞的紫菱州残余军队和百姓也开始分散接收各光复的城市,中州大军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不能多留一段时间吗?”宜薇撅着小嘴嘟囔着,把在一旁的楚骁、宜兰、恒社诸长老等人都逗乐了。
楚骁笑道:“真是孩子气,这又不是看朋友、走亲戚,高兴了可以多住几天。你好歹也是个上校参谋,十万大军多待一天要花多少钱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再说了,中州和紫菱州接壤,想见面还不容易吗?倒是你,仗已经打完了,中州部队回去后会遣散相当一部分,剩下的采取屯田方式进行边训练边生产。你这个上校参谋是不是也该‘解甲归田’了?想留在你姐这里也行,如果想回去找爸妈,那就跟我回中州,我着人将你送回家。”
“啊?这就不要我了呀,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啊?!”宜薇一急,“卸磨杀驴”脱口而出,话说出来才感到有些不妥,引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战争结束了啊,无仗可打,许多士兵们都要回家,种地的种地,经商的经商,娶妻生子的娶妻生子。我们打仗,不就是为了让老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吗,如果仍把他们留在军队,人家还以为我们要侵略别国呢。你也是的,也该好好修炼,或者谈谈恋爱,一直在我那里,都是些大老粗和大叔大伯的,当心误了你的终身幸福,最重要的是,你父亲也不会让你继续呆在部队中的。反正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要是想我们了,到南旗城来做客也是很方便的啊。”楚骁一番劝慰,终于是将宜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