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几乎是所有的番人,都知道四海酒楼里住着是大明的大官,如果没什么事情,还是不要去在那边晃悠了,呆在自己的聚居地喝点劣质酒,玩几个女招待就可以了,大明人聚居点和番人的聚居点,泾渭分明得越来越严重了。
没有了维克多商会的治安维持,似乎番人的聚居点的秩序反而更好了,当然,这也和大明官兵的粗暴执法有着严重的关系,番人之间有争执或者打斗,官兵的处理办法就是两边一起抓,一起罚,没错,就是不问对错,闹事的全部都抓起来罚钱。
不服气的,敢反抗的,直接格杀了,没钱罚的,有的是苦工让你干。
这么来过几次之后,番人们终于老实多了。
高函很满意这种状况,甚至心情都好了不少,可惜的是,他的好心情,在户部的官员抵达濠镜澳之后,基本上彻底消失了。
户部的官员是先到的广州,甚至没知会布政使司,直接就找到了市舶司,辛苦有高函给钱良虎打过招呼,知道这是京里来的人,钱良虎的手下,直接将人领到这里来,从办事效率上来说,这还算是很高的了。
户部和兵部各来了一个主事,兵部就来了三两个人,估计也是监督的意思在,但是户部来的人就多了点,足足二三十号人,这么大的一笔买卖,不分润出去一点是不可能的,只资格分润的人,大概都塞人到这个团队里来了。
“高大人,你这样搞,咱们找谁采买啊!”户部的主事姓牛,也是见过高函的,甚至年前还去拜会过高函,算是熟悉了的,但一到濠镜澳,看到这样的情形,也是顿时就不满意了。
“来这里采买,原本就是看的这些番人多,这些西夷的货色多,你把人都赶跑了,咱们找谁去采买,这火器又不是小项,不是什么小商人都可以玩得来的!”
“牛主事的意思,当初来采买,就是打算在维克多商会手中采买吗?”高函也点不高兴,小商人玩不转火器买卖,那就只能找维克多商会这种庞然大物了,但是,尼玛你们下定决心之前,有没有调查清楚,这个什么商会是个什么背景。
濠镜澳的维克多商会,最多算是维克多商会在这里的一个据点,随着锦衣卫每天从那些躲进大教堂里的家伙嘴里拿到的消息越来越多,高函对这个商会的了解就越来越深,甚至都到了有些忌惮的地步了,按照那些俘虏的说法,实际上,从大明到满剌加海峡,这维克多商会,几乎都已经控制了六成的贸易。
这么大的海域,这么多的国家,这一个西方来的商会,居然能够有这么大的势力,说实话,就算那什么远东舰队不来,高函觉得,在海上这维克多商会,也是很难对付的了。而大明现在是近海防御,没打算走出国门,这一旦解开海禁,这走出国门的话,只怕迎头撞上的就是这股庞大是势力。
至于大明那些做海贸的家族,商人,有没有和这维克多商会勾结,这实在是不好说,但是,高函很确定是就是,在大明的海域里,或许大明的海商们还没什么担忧的,但是一旦离开大明的海域,只怕他们不想对这维克多商会低头,都是不行的了,外面全是人家的势力啊!
“这个,有商会自然是好的!”牛主事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得到的授意就是直接来找这维克多商会,现在这维克多商会,已经被观风使大人一锅端了,这差事没法办下去啊!
“那这个,我就爱莫能助了!”高函哼哼唧唧了一下:“不过,我若是牛主事,倒是可以把消息散布出去,反正这里消息流通的还算是快的,真有这个能力,这个门路的,这样的钱,他们不会不赚!”
事已至此,牛主事也没辙了,先前来这里,做的功课就不多,不过,他身后的随员,倒是有几个有见识的,少不得给他嘀咕了几声,从高函那里出来,他直接就去找钱良虎去了。
没错,专业的事情,得找专业的人,自己散播消息采买,那也太跌份了,倒不如直接找市舶司的提举,论起认识的番人之多,懂的的门路之多,谁能比得过这钱提举。
在高函面前是一副模样的,但是,在周围户部主事的面前,钱良虎可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这个事情,不大好办啊!”钱良虎沉吟了一下,也不怎么表态:“最近我的确是在整治番人的事情,算起来,这也在我市舶司的权责之内,不过,采买火器,还是朝廷采买火器,这样的大事,我可是一点都不敢乱出主意啊!”
“一点小小的心意!”牛主事笑着将一叠银票放在桌上:“高观风使遇袭,这些番人是倒霉了,但是,本官也算是跟着倒霉了,原本好好的一趟差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哎,早知道的话,朝廷就不能让高观风使大人插手这事情!”
钱良虎一听就不高兴了。
户部来人,户部来人算什么,他一点都不关心,户部再牛,也管不到他头上来,甚至连高大人现在担忧的什么番人船队进犯的事情,说实话,他压根就不在意,不过,既然高大人在意,他自然也是要在意一下了。
他钱良虎做的是内官,他很想将这一叠银票狠狠的摔在这个破主事脸上,内官是什么意思你懂不懂,交结地方,可是大忌。你户部的差事,关我屁事,正经是眼下这观风使大人,可是在宫里,在天子面前说得上话的,他不求再进一步,甚至不求在这市舶司的提举位置上再干下去,就只求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