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次我带人固守濠镜澳,功劳可以归你都指挥使司,但是,这些战损你得给我处理了吧!”
“你是有钱人,还打算找我这穷衙门打秋风?”秦一虎怪叫了起来:“一下就赏赐去快五万两银子了吧,你居然还找我要战损,高大人,我去年的军饷都没有发齐啊!”
“这话不能这么说!”
高函索性一五一十的给他算起来:“这要是海外镇抚司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抵御外辱自然我海外镇抚司有力出力,有人出人,这雇佣的番人佣兵,也算是我对朝廷的心意,自然也不会找你算账,但是,我在濠镜澳好不容易置办下的产业,可就这么没了,我找谁去?”
“找香山县啊,你为香山县出了这么大力气,这点小事情,难道还要你说?”秦一虎嘿嘿笑了一笑:“香山县要是不给,我陪你去布政使司,总不能咱们武人干活,他们那些读书的家伙得实惠吧!”
“火炮,弹药,军械!”高函扳着手指算到:“这些火炮,可是山东登莱巡抚预定的,结果此战全部来出来了,这些折损,可没人赔我!”
他看着秦一虎,“别拿着布政使司说话,布政使司要是能有这些火器,你都指挥使司只怕早就闹翻天了,我整治出一个火器厂,还捎带了一个铁器厂,如今全部都成了废墟,秦指挥,我也不容易啊!”
“这个……这个应该可以找个名目向兵部要吧!”秦一虎搔搔脑袋,没错,这算是观风使的私产了,让观风使私产受损失,那还真不是官面上可以推脱的事情了。
“兵部?”高函苦笑了起来:“兵部年后派人来这里采买西夷大炮,我那火器厂好不容易仿制了一些,甚至连两门原装的西夷大炮都快拆了,也没整出兵部要的西夷大炮的数目来,这个时候,我找兵部算这个账,你觉得兵部会搭理我么?”
“那我也没辙了!”秦一虎一听,头都大了,干脆上手一摆,耍起无赖来:“这么说吧,高大人,我就这么点家当,你看得上什么,你就拿走什么好了,反正你的那些损失,我广东指挥使司是赔不起,如今水师那边损失成了那个样子,还不知道多少烦心官司要走都指挥使司呢,这事情,我真没办法!!”
“你这话当真?”高函眼睛一亮,他就在这里等对方这个话呢!
“只要不说要钱,什么都可以!”秦一虎很是光棍的说道:“高大人你看着办吧!”
钱不钱的,高函现在真的不在意,有户部采买西夷大炮的这几十万两银子在,他短期之内想赚钱,还真不是太难的事情。
当然,前提是他得将这西夷大炮造出来。
不过,眼下朝着这秦一虎叫穷,真没多大的意思,掌管钱袋子的一直是户部,兵部还天天找户部哭穷呢,秦一虎手里,不知道有多少窟窿要填,怎么都填不到他高函的头上来。
但是,秦一虎手上没钱,他有兵啊!
直接打这些战兵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天下的事情没有这个规矩,他高函也没这个名目,但是,这濠镜澳刚刚历经佛郎机人的侵袭,在这里打了这么一场,要是不在这里驻兵,可不就是白打了这一场了。
以前在这里驻扎的是东莞千户所的几百官兵,说实话,看过这些在战兵的战斗后,对于这卫所的官兵的战力,高函还真有些看不上了,就连他手下的佣兵团,战力都高出那些卫所兵不少。
卫所兵驻扎在濠镜澳,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但是,人家远东舰队真是再来的话,可不管你是对方是卫所兵还是战兵,在他们的眼里,一概都是大明官兵。
他们会再来吗?
只是他们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找回来,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这营战兵要是能驻扎在这里,我的那些折损,不提也罢!”
高函狮子大开口道,这一营战兵,算是秦一虎的嫡系了,想想都知道,他不可能全部都留在这里。
见到秦一虎眼睛一瞪,就要开口,高函摆摆手:“我说秦指挥,你的兵,这要在广东驻扎,在哪里驻扎不是驻扎,你身为广东都指挥使司,眼光要放长远一点,要全省一盘棋嘛!”
“我说,我怎么琢磨着,你是打我这营战兵的主意呢?”秦一虎嘿嘿乐了一下:“高大人,你想清楚了,这里是广东,你就算海外镇抚司在这里开设衙门,也不能用当地的军兵吧,咱们各管各的一滩!”
“还有,若是你高大人真要是来广东任职,就凭咱们一起打过番人的交情,这要求,我要真准了,但是,高大人,你不仅仅是海外镇抚司的镇抚,你还是咱们朝廷的东南观风使啊,您在这里,可未必呆的了多长时间,我就算答应你,到时候你一走,我该干嘛就干嘛,你可不就吃了大亏了吗!”
“我秦一虎可不是这么不厚道的人!”
秦一虎摇摇头,“高大人年轻有为,又简在帝心,我厚着脸面自称一下哥哥,今后,没准哥哥还有依仗你的时候呢!
“你说的我都知道啊!”
高函笑着摇摇头:“可你也看到了,我这些手下,我真养不起了,这随便打了一打,就几万两银子出去了,我得有大的的家当,有多大的心才敢继续用他们啊!还真不如你的这些战兵又便宜又好用!”
“再好用也不是你的!”秦一虎一开始觉得高函的要求有些离谱荒诞,但是,此刻见到高函居然是一副认真的样子,倒是真正仔细为高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