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响马假扮的,所以,大家都安生点,有什么事情,等天亮再说!”
李梅大声的喊道。
“半个时辰,我给你们半个时辰将巡抚大人送出来,不然的话,咱们锦衣卫就自己进来迎接巡抚大人了!”高函冷冷一笑:“还有,你们也别想着从庄子后面走,巡抚府的亲卫,在河对岸等着你们,不怕死你们就试试!”
李梅抹了一头自己的冷汗,后面也有人,幸亏自己没有犯傻想着带领兄弟们泅渡。
“高大人,他们不会狗急跳墙加害孙大人吧!”报信的那位,有些担忧的对退回来的高函说道。
“除非他们都不想活了,为巡抚大人陪葬!”高函一边宽慰着对方,让对方放心,自己心里却是有些犯嘀咕了,孙元化,你得命硬一点啊,别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家几个**的手里了,咱们还有好多大事要做呢。
高函只想安安全全的将孙元化给救回来。
虽然做出咄咄逼人的态势,但是,真心他不想开打,不管打得赢打不赢,这孙元化若是死在这些**手里,那就他将对方全部杀了都没用。
所以,给了对方考虑的时间,他就退了回去。
对方从绑架了孙元化到现在,没有逃走,想必也是在头疼吧!
**虽然是**,但是,他们也是有建制的,也是拿着朝廷的饷钱吃兵粮的,这要是逃走了,孙元化难免会找旧账,甚至接着这个事情,好好的整顿一下登莱的兵马也不可知,总之,他们肯定是要倒霉。
但是,若是不逃走,那就是眼下这情况了,对方肯定是想把这事情妥善解决的,他们在这里,也未必不是在想办法,甚至等着城里来人来解决这事情,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来的居然是锦衣卫。
起码,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死不是,没死人,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
高函在村口安静的等着,在庄子里,李梅却是没有闲着。
他先是派几个手下,到庄子后面的河岸那边去观察了一下,果然如同那些锦衣卫所言,在河水对岸,有灯火闪烁,那肯定是锦衣卫的人手在那里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了。
真要是事有不逮,这条后路算是彻底断绝了,就算是人全部从村口冲出去,也比在河里被人家当做活靶子的好,尤其是这些锦衣卫,还有大量的火器。
然后,他去了关押孙元化等人的屋子里走了一趟,了解了一下巡抚大人的近况,孙元化刚刚被关押起来的时候,的确是火冒三丈,但是,很快就意识到了,他发怒对自己的处境不仅没好处,甚至还会给自己带来性命之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士兵关押他这个登莱两府军事上的最高长官,已经无异于兵变了。
孙元化可不想和这些乱兵比比谁的胆子大,谁又更加做出的一些无法无天的事情来。
现在的孙元化,单独被关押在一间屋子里,不吵不闹,晚上甚至有人送饭进来,他还慢条斯理的用了饭,然后上床睡觉,只是在送饭的时候,他要求送饭的士兵想要见关押自己的这些人的头领,士兵回了他一个白眼走了,什么答复都没有。
李梅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敲响了关押孙元化的屋子的房门。
“门又没锁着,你要进来便是!”
屋子里没有火烛,黑乎乎的,孙元化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身的披挂,却是看不清楚面目。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李梅站在门口,也没走进去,他有些不知道自己想要和这巡抚大人说什么。
“刚刚是火铳的动静吧!”
孙元化在黑暗中开口道:“有人被火铳伤着了?是城里来人了?”
“是!”
李梅短促的回答道,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你们打算怎么做?”孙元化沉声问道。
“我们恭送巡抚大人你回城,巡抚大人能当这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么?”李梅问道,其实他也知道,不管对方回答是或者否,他都不会相信。
“我知道你是我登莱兵马!”孙元化稍稍沉吟了一下,回答道:“今日之事,若是我安然脱身,你肯定担心我追究你以下犯上之罪,我不知道你是何人,又是何人麾下!”
他一字一句回答道:“这事情,我必然是要追究的,不过,我也想安然脱身,不想逼得你们不利于我!所以,我可以放你一马,不过,登莱你是不能呆了!”
“巡抚大人你是要赶我们走吗?”李梅呼吸急促了起来,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我给你三个选择!”
孙元化不答他的话,抑扬顿挫的说道:“第一,此刻就杀了我,不过,既然外面已经来了救兵,估计你们连登莱都走不出去,就得被朝廷的兵马给剿灭。”
“第二,放我离开,我给你一艘船,你扬帆出海,不管你去哪里都可以,首恶既去,余下的兵士,稍稍惩戒下就可以了!”
“第三,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有胆子挟持我,想必也是一个胆大妄为之辈,既然你吃着朝廷的俸禄,为何不将这份胆量用在正途,我近日拟召集一批悍勇之士,渡海到朝鲜袭扰,你可以将功赎罪!”
“我话说完了,如何选择,在你!”
孙元化将三个选择说了出来,这也是他被关押的这段时间里,仔细考虑过的事情,此刻一口气说出来,如何了结这件事,主动权就全部交给对方了。
李梅站在门口,稍稍纠结了一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