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磅炮威力比不上更大的那些火炮,但是,相对那些火炮来说,他足够轻便,在几个小队长的指挥下,这些火炮的炮口,尽可能的压低,将目的对准了城下的鲜朝军队。
弹丸在敌群中开花,这更让城下混乱不堪,而城头上的厮杀,也更加残酷了。
六门炮,交替射击,虽然比刚刚开始的发射频率慢了许多,但是,也足够在城下用火炮划出一道死亡的封锁线来。
封锁线上,寸草不生,封锁线内,是聚集在城下准备攻城的鲜朝士兵,而封锁线外,则是那些随时准备增援,并投入战斗的鲜朝人。
火炮将鲜朝人,彻底的打成了两截,任何试图越过封锁线增援城下的鲜朝人,被会被从天而降的弹丸,打成一团齑粉。
何塞一看局势有了变化,毫不犹豫将自己的预备队投了上去,两百一直在蓄势的团练,随着他的命令,扑向城墙的缺口处,只是一个冲击,就将敌人打了下去。
而这些生力军的加入,让一直在浴血奋战的同伴们精神大振,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一刀砍翻了一个鲜朝士兵,那团练大叫一声,尽然跨出城墙,举着刀追了出去。
这一个举动,仿佛就是一个号令一样,身后杀得一身是血的团练们,哪里还有什么考虑的,直接就越过城头,朝着城下聚集的鲜朝人士兵冲杀了过去。
城头上的火炮依然不紧不慢的响着,有试图过来增援的鲜朝人,在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死了足够多的人之后,终于冲过封锁线,但是,等待他们是人数比他们更多的团练们的各种千奇百怪的武器,在城下这个狭窄的区域里,鲜朝人的人数优势,不再成为优势。
而团练们的武装和训练,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以小队为团队的作战机制,比起乱作一团的鲜朝人更灵活,鲜朝人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在一片混乱中,不知不觉的被这些小队,有条不紊的收割着人头。
何塞想过要约束部下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蹦出城外一百多人了,他只能随着战势,将所有的人压上去,力图最短时间内消灭城下的这些敌人。
在远处的崔正广,看得睚眦欲裂,他没想到自己的奇谋,竟然成了这些强盗们反攻的跳板,而这些强盗们的战力,也陷入比他相信当中的要强得多,他派上去的近千名府军,在他的目光下,肉眼可见的再减少。
等到只剩下一两百人的时候,城下的鲜朝士兵,终于崩溃了,他们的大部分战意都来自崔正广的督战队,但是这个时候,督战队可是在炮火是封锁线外面。
但是,他们的投降,没有任何的效果,早就杀红了眼睛的团练们,丝毫不理会对方是不是放下了武器,是不是跪在了地下,依然用自己的节奏,不紧不慢的收割着人头。
而发现对方不接受的投降,这些鲜朝士兵想要重新拿起武器,为自己的性命搏杀的时候,已经迟了,在他们的身边,站立着的同伴,已经寥寥无几了。
一炷香的功夫,从团练们跳下从城墙,到全歼城下的鲜朝士兵,仅仅用了一炷香的功夫。
如果从天空望下去,在釜山城下,可以看到奇怪的一幕。
两军对垒,一方是另外一方的数倍之多,但是,高举着武器气势如虹发起冲锋的,却是人数较少的一方。
在人数较多的阵营前列,一两百看起来气势不若于对方的士兵,也嗷嗷叫着朝着对方冲了过去,在他们身后,还有着强大的后援,以至于他们一点都不担心他们面对的人比他们多。
浪花拍在礁石上,往往是浪花四溅,礁石却是依然无恙,这一百两人是崔正广的亲兵,而崔正广正是要拿他的这些依以重望的亲兵做那浪花中的礁石,稳稳的钉在战场上,然后,他就可以从容发动攻击,将这些愚蠢的强盗围歼。
没见过这么蠢的强盗们,没错,他们的确战力超过了自己的预料,但是,依托坚城不守,反而跳出城来和自己野战,这是嫌他们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崔正广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似乎看到了胜利在朝着他招手了。
两股人潮一接触,几乎是立刻就见了分晓,很可惜,崔正广的亲卫们,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一块能稳住战场的礁石,这次拍来的浪花太大了点,太急了点,以至于这块礁石,只是坚持是那么断断的一瞬间,就轰然四散,变成了一地的渣滓。
远处的惊天动地的火炮声停止了,但是,零零碎碎的火铳声却是在对面冲过来的人潮中响了起来,看到那些如虎似狼的督战队在这些疯狂的强盗面前,也没有支持到几个照面,看到自己身边的同伴,突然之间,就莫名其妙在脑门或者胸口上冒出一朵血花,然后仿佛一块腐朽的木头一样倒下。
从来就没打过如此硬仗的鲜朝府兵们脑子里一直紧紧绷着的那根弦,嘣的一声,就断了,根本不需要人鼓动,也不需要人带头,每个人心里想的,就是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而崔正广的大旗,在风中稍稍的退移了一下,立刻就有人大声喊了起来:“崔帅跑了!”
然后,什么命令,什么约束,都没有任何用处了,短短的寂静之后,数千鲜朝人发出一声大哗,然后,原本排列得还算整齐的队伍,轰的一下就散开了。
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朝着身后跑去,手脚稍微慢一点的,立刻就被身后的人撞到到地,然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了,更有心急的,前面的人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