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行,会死人,就算不死,咱们也废了!”
“马大人拿个主意吧,就算和他们拼了咱们也干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么反正都是死,老子不怕!”
“麻痹的你死了不要紧,尼玛这帮人还要祸及妻儿,你想清楚再说!”
众人悄悄的议论,最后集中在马县尉的身上,马县尉跪的笔笔直直,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声音一样,眼皮微微耷拉着,也不知道在想些想什么。
“大人,兄弟们等你拿个主意!”
旁边的人催促着他,现在身边就七八个人看守着,暴起发难的话,或许会有死伤,但是,四五十人一起发难,总归可以逃出去几个,总比活活在这里冻饿而死的强。
“你们想死,我不拦着!”马县尉目不斜视,仿佛在自言自语:“别把我算进去,我打不了这个官不做了,打不了受几年牢狱之苦,但是,反贼这个帽子,是扣不到我头上来了!”
“有您给咱们做主,谁敢说咱们是反贼!”旁边的人不死心,继续劝道。
“哼!”马县尉微微哼了一声,“谁敢,他们就敢,陈钧胜今天不来,他明天绝对就是构陷朝廷大员的主谋,妥妥的反贼,你们想尝尝满门抄斩的滋味吗?”
众人的躁动,顿时平息的许多,满门抄斩这四个字,简直太可怕了,他们对锦衣卫们没多少直观的印象,但是马县尉可是见过市面老奸巨猾的人呢,作为他们的主心骨,也这么说,他们仿佛才刚刚意识到这些人的可怕。
“不说了?”
一个阴沉着脸的锦衣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还以为给你们商议的机会,你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一群没胆子的窝囊废!”
林立看着这些人,啧啧有声:“你们要是不弄点事情,咱们怎么将这事情弄大呢,这不弄大,怎么收场啊!”
要说最明白高函心思的,就是林立了,此刻高函不在这里,自然所有的事情就是他拿主意,没想到他给了这些人机会,这些人嘀咕了一阵居然就放弃了,这让他简直太失望了。
“这位大人,高大人会如何处置我们?”马县尉眼光很毒,一眼看出这个锦衣卫,就是能在这群人中说得上话的,立马就抓住了机会,和高函询问这些,无疑是找死,但是,如果和这个锦衣卫勾连一下,表达出诚意来,或许,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戴罪立功”的。
“你,官儿是不用想当了!”林立很直接的说道:“至于有没有牢狱之灾,会不会牵连家小,那就不知道了,你们干的这些事情,犯下的罪行,死十次都不为过了,也是高大人仁厚,才让你们有机会一直活到现在,哼!”
“这事情我是被蒙蔽的,最清楚的应该是县令陈钧胜,那被正法的捕头,也是县令的人!”马荣将县令卖得相当的彻底:“如今高大人相召,那陈钧胜避而不见,分明是做贼心虚,劳烦大人给高大人通报一声,马荣愿意戴罪立功,将主恶缉拿归案!”
“那可是你们正印子的县太爷呢!”林立看着这个家伙,冷笑着问道。
“构陷锦衣卫大员造反,已经是罪不可赦,更别说其别有用心,马荣我甚至怀疑信阳附近的流民也是这陈钧胜招揽而来,此人不轨之心,历历在目,马荣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是为朝廷着想!为被构陷的良善着想!”
“哼!”林立再次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话:“等着!”
半响之后,他从后院出来,走到马荣的面前:“这些人里,你挑几个你信得过的去,请你们县令大人过来,若是你们不回来,你们就带着你们的家小,准备亡命天涯吧,以后就不要在大明地界出现了!”
“大人放心!”马荣精神一振,就要站了起来。
“我让你起来了吗?”林立扫了他一眼,他立马又矮了下去。
“这个事情,总得有人负责,你们县令不负责,那就你负责,要不然,我家大人这口气出不了!”林立缓缓的说道:“这还是我家大人念在大家都是乡亲,在这样网开一面,这要不是在大人的家乡,早就不知道多少人头落地了!我说这话,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马荣连连点头,尼玛,跋扈成这样子,我倒是不信我会跪在这里吗?信阳出了这等人物,自己居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县尉,简直是当得太失败了。
“那你去吧!”林立摆摆手:“这是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来的机会,你自己珍惜吧!”
“谢大人,谢大人!”马荣站了起来,这次倒是没有呵斥声让他跪下了:“待到缉拿到主恶,下官一定厚报大人的恩德!”
高母这次着实受了点惊吓,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妇人,能够做的,也只是在这次事件中,听从自己丈夫的安排,去女儿家避祸了。
高函是独子,但是独子说的是家中仅有一个男丁,女孩是不算的。
高小兰比高函小一岁,却是已经出嫁一年多了,夫婿是李家洼的一个秀才,姓章,也算是耕读世家,两夫妻过的和和美美的,偶尔高家还会资助一下自己的女儿女婿,所以,关系一直都不错。
高母逃到高小兰那里,固然是有些吓到了,高小兰也是茫然不知所措,倒是女婿张秀才,虽然读书有点迂腐,这个时候,倒是有些男人的担当,招呼了岳母住下,还立刻请人去打探消息。
当然,以他接触的人脉和能花费的银钱,能打探出来的消息,也是极为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