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去津!”高函不寒而栗,直接对着孙元化道,语气也不是那么客气了:“津求援,我可以派人去,我有宫中直奏的权利,我的折子可以直接送到陛下的手里,比你经过各衙门部堂辗转到内阁的求援,更有效率!”
见到孙元化瞪着自己,高函一阵心烦:“你在登莱,作用比你当个信使去津的大,就这莱阳,你若不在,那欧阳县令未必听我的,你还是他的上官,还有莱州呢,一个县令尚且如此,莱州知府朱万年会配合我,听我的话吗,你这个上官在,他们就都服服帖帖,若是敢不从的,我锦衣卫教他们做人,也是名正言顺的!”
“可眼下我什么都做不了啊!”孙元化有些郁闷。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呆在这里吃饭睡觉都比你去津求援的强!”高函不容他再反对:“这事情就这么决定了,这话以后孙大人你不要再提,我海外镇抚司的客军,尚在登莱为你孙大人兢兢业业,你这个主官这个时候就别想置身事外了!”
孙元化有些怏怏不乐的离去了,一直以来,高函都是很好话的的样子,至少在孙元化面前都是很好话的样子,但只这一次这么强硬武断大概是有点让孙元化有点郁闷了。
“这人是和好人,也心忧国事,就是有些迂腐了!”柳如是看到他的背影,笑着摆摆头:“去了津,我敢保证,朝廷就得拿他开刀了,总得要有几个替罪羊,这送上门来的都不要,那也太看内阁那几个大学士了!”
“不他了,只要他不再惹乱子就好,莱州那边有了他,咱们也好话一些!”高函摇摇头:“你这是刚刚从苏好儿那边过来,套出点什么来没有?”
“这女人口风很紧,戒备心也很强,不过,你我都知道,他绝非乔四的什么师妹这么简单!”柳如是笑了笑:“我倒是套她的话去的,你猜怎么着,她直接开口挖我去白莲教去了,还许我什么经略什么军师,这口气,好像整个白莲教她都可以做主一样!”
话一出口,柳如是和高函连人都齐齐愣住了,两人之前,可从来没冲着这方面去想,但是,万一这种不能想象是事情,是真的呢?
“乔四是白莲教的先锋大将军,既然是先锋,那么就有后军,乔四和后军之间可不是统属关系,乔四的师妹,如果是乔四的麾下,断断不能让围城的兵马撤走!”高函一字一句的道。
“还有,知道他苏好儿被咱们的兵马抓了,她的亲卫数百人,居然打算自杀般的攻城徇死,这也不是普通一个押运粮草的女将能有的麾下!”柳如是看着高函:“就算是你,若是被白莲教人抓了,冒死去救你的可能有,但是,数百人明知道救人无望也打算徇死,我看也未必!”
“一个押运粮草的军将,怎么会对缴获的火器感兴趣,我看更像是去巡视缴获,被宋建无意中给抓回来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将苏好儿身上不能解释的地方,悉数凑了出来,然后面面相觑:“没准,她真的可以做的了白莲教的主?”
“就算做不了整个白莲教的主,但是,这围攻莱州的白莲教,已经退走的围攻莱阳的白莲教,肯定是做的了主的,我怀疑,她很可能就是这次白莲教主持登莱战事的首脑!”
柳如是眼珠子转了转,有些不大确定的道:“若是抓个白莲教的将领就好了,她的身份就一览无遗了!”
“这可不大容易!”高函笑了起来,抓个白莲教的将领,开什么玩笑。
“不过,乔四肯定是知道她的身份的!”柳如是嘴角翘了起来:“我觉得是时候和这位先锋大将军接触一下了,如果我聊的没错的话,只怕这位先锋大将军还不知道苏好儿落在咱们手里,朝廷的官兵都一直是报喜不报忧的德行,白莲教的人更应该如此,那退去的那一支兵马啊,只怕现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不用咱们派人去,直接让乔四过来!”高函琢磨了一下,“就苏好儿在莱阳做客,我高函想请他好好的聚一聚,问他有这个胆子来我莱阳吗?”
高函看着柳如是有些兴奋的脸,摇摇头:“你想都不要想,这事情你不用搀和了,我安排人护送你去津,带着我的书信直接求见圣上,在登莱的事情,你从头到尾都经历了,由你来给圣上这边的情形,更有服力!”
“我去面圣?”柳如是惊讶道:“你的是真的吗?”
“我是认真的!”高函点点头:“孙元化的求援,根本就不靠谱,这事情要是圣上不重视,内阁就更不会重视了,我会写几封书信,你带在身上,要找谁,谁安排你面圣,我都自己有安排,见到了圣上,你直接照实就可以,圣上如何决断,自有分寸!”
“这事情比起弄清楚苏好儿的身份更重要!”高函郑重的道:“白莲教别看势大,但是根本成了不气候,朝廷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全部放在这白莲教的身上,而是在九边,在辽东,若是知道孔有德反了,甚至可能和鞑子勾结,我想,这山东的一切,肯定会被朝廷放在眼里,认真对待了,山东距离京师,可就这么一点距离,这种事情,一点都是疏忽不得的。”
“你确定我一定会见到圣上?”柳如是眨眨眼睛,高函的话她承认,但是,这可是上达听啊,怎么高函起来,就好像回家去看看邻居大爷的模样?
“当然!”高函瞟了她一眼,却是想到若是柳如是和朱由检见面之后目瞪口呆的情形,忍不住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