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可没你这么复杂!”高函翻了翻白眼:“还摆平她?他白莲教现在在山东声势浩大,号称十万之众,谁想摆平她,得先摆平那十万之众,我可没那本事!”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嘛!”朱微微咯咯笑了起来,高函不忌讳和她谈这个话题,这让她心里有些高兴,而且,高函明显的表示对那个女人没兴趣,她一直心里的那点小担忧,也不翼而飞了。
“莱州那边,没完没了,要不然,我还真希望能见到这位圣母娘娘一面!”她见高函不搭理她,眼珠一转,说起高函感兴趣的话题起来:“你天天都派人出去打探外面的消息,莱州那边,现在到底打得这么样了?”
莱州那边的消息,不甚乐观。
白莲教人攻打莱州,已经将近半月有余,在莱州知府朱万年的指挥下,莱州军民可以说是万众一心,不计伤亡的抵挡住了白莲教的攻势,白莲教乔四的兵马,在莱州城下,基本上什么便宜都没占到。
前两天得到的消息,乔四的人马这几天已经开始退守平度,也不知道伤亡吃不消了,还是粮食不够了,总之,攻击的力度大大的缓了下来,苏好儿这边没有消息,而小王村驻守的那些白莲教的人,这几天也没有发运粮食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情的影响。
但是,莱阳游击朱有时,孔有德属下的大将之一,居然按捺不住,带着他的兵马,朝着莱州进发,高函不清楚这是不是孔有德的命令,如果是孔有德的命令的话,大量叛军肯定会从登州而出,往莱州而来。
这对莱州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所谓前门拒虎,后门进狼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好不容易抵挡住了白莲教的人,但是,战力更强,人数更多的叛军又来了,而且,比较公正的说,莱州军民在前一阵子抵挡白莲教的战斗中,已经消耗了足够多的战争潜力,他们的士气物资,甚至伤亡的承受程度,都绝对和战前的不能比。
对于孔有德的人马的攻击,他们只怕顶不了多久,一旦孔有德的人马开始攻击莱州,只怕莱州的陷落,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高函苦恼的也就是苦恼的这一点,这个时候,只要稍微有支兵马,对孔有德的人马牵制一下,莱州那边就可以缓过气来,但是,登莱附近,能打的也就只有他这么一支朝廷的军队了,严格的来说,是他高函的军队,毕竟到现在位置,朝廷给他镇抚司的这支人马,可没发过一文钱的粮饷,给过一支像样的武器,这都是他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出来的家当,如果他豁出去,牵制一下孔有德的人马,估计很可能莱州有机会缓过气来,他高函就没气了。
他自问不是什么忠臣烈士,也没有大无私到这种地步,拿自己的人马莱州缓口气,但是这口气能缓多久,谁也不知道,那么他就有些难做了。
这么说吧,要是他豁出去死战一场,能够为朝廷解决了莱州之围,山东之乱,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但是,如果他把全部家当都砸进去,对局势没有任何的影响,那他就得好好的考虑考虑了。
他之所以在朱微微的面前,嘀咕一下柳如是,那是这么久以来,从没有没有像现在一样,他是如此迫切的需要得到朝廷的消息了,哪怕是稍微给他点鼓励,给他点好消息,或许,他就知道自己该如何取舍了。
但是现在,他只能等着。
莱州城西北方的黄县,是一个三等县,也是莱州的辖下县,自从白莲教起事以来,黄县的官府基本成了摆设,和府治掖县不同,这里县衙的县太爷有些迂腐,白莲教声势那么大,他居然还努力的实行安抚政策,而不像掖县知县直接丢下县衙逃到莱州去了。
这一安抚,就把自己的性命给安抚进去了,如今的黄县,是真正在的白莲教做主,而苏好儿从莱阳离开,也直接是落脚在了这里。
如果乔四成事,拿下了莱州,那么,她就进驻莱州,如果乔四拿不下莱州,那么,可以经营这里,再图发展。
这就是她打的主意,因为她的存在,在黄县,依附白莲教或者说被白莲教裹胁的流民,已经超过两万人,尽管这两万余人当中,大多数没什么战力,但是并不妨碍乔四从这里抽调了一批人又一批人上战场。
这几天来,乔四继续在抽调黄县的人去莱州,但是,乔四自己的亲兵营的人,却是不断的从莱州这边返回,苏好儿意识到,估计莱州那边的事情,要出结果了,乔四可能要放弃莱州。
果不其然,两天后,乔四带着他的亲卫营,回到了黄县,在莱州那边,丢下了几千流民也一些支持不了几天的粮食。
“回兖州?”这话从乔四嘴里说出来,苏好儿简直不敢相信,现在言修和陈九儿的人马都在黄县,乔四的人马也拉回来了,对于白莲教来说,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这个时候回兖州,那在莱州这些天,就算是白费功夫了。
“必须回了!”乔四倒是没和苏好儿客气:“孔有德已经派兵抵近莱州,觊觎之意已经相当明显了,就算我费尽心力拿下莱州,在孔有德的攻击下我也守不了几天,他的人马是辽东人马,咱们的战力,和辽东精兵没法打的,更别说,他的人马不比咱们的人马少,在这里,他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回到兖州,整顿兵马,徐徐图谋,是最好的打算!”
他笑了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官兵不会容忍他们这支叛军占据登莱的,咱们白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