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哪里,投官兵大营么?”
有人问道,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只怕片刻之后,皮岛全岛都要乱了起来,而很快,刘兴冶死在什么人手里,也真相大白,没人以为他们会是自己的主意,只会认为他们是陈二狗派来刺杀刘兴冶的,而所有人都会将报复的苗头对准陈二狗。
而陈二狗心里肯定清楚,他没有派人去刺杀刘兴冶,但是,没人会相信他的话,哪怕是陈二狗的刘兴冶的头号铁杆,但是,刘兴冶死后,其他的几个心腹大将,是树倒猕猴散,还是先找陈二狗火并,没人知道。
而这个时候,肯定没人会关心官兵的事情了,官兵大营,这个时候才是最安全的。而陈良等人,只要躲过这场混乱,到达官兵的大营,他们就不用担心了。
白天整整一天过去了,军寨对面的叛军,没有任何的动静,而镇抚司大营这边,也是静静的,两方剑拔弩张,甚至天亮之前都还热闹非凡,此刻居然有几分相安无事的味道了。
高函倒是乐意看到这种情况,叛军肯定是在调遣援兵过来,但是,镇抚司大营背靠海边,而海上有镇抚司的水师掌控局面,这足以保证这上岸的所有人的退路了,说句不吉利的,真的是叛军势大,自己难以抵挡,那么,退回海上去,再徐徐图之,也是可以的。
打仗,一点都不能急,只要局势对自己有利就好。
就说那攻城的战斗,往往将敌人的城池围住之后,围个几个月半年甚至一两年的,也不罕见,为什么会这么久,那么是因为局势对攻城的军队有利啊,既然是不担心局势变化,那么,困死敌人,饿死敌人,总比拼着折损自己的人马强攻的要轻松吧。
正如高函对程京溪说的那样,那些俘虏,放出就放出去了能不能成事那是听天由命的,他不会将希望寄托那几个俘虏身上,他的希望,是寄托在最后抵达的炮营身上。
这一次,他几乎带来了大半的炮营,眼下炮营进行了扩张,大员城和北港的炮位,都是炮营的人在值守,而北港火器厂那边,甚至出现了炮营专门的练兵场,每天试射火器的任务,也被炮营包揽了,以镇抚司重视火器的做法,谁都看得出来,在将来,这炮营成为镇抚司的心头好,已经是一件不可改变的事情了。
炮营千户肖恩,是最后抵达皮岛的,十八磅的火炮,已经算是巨炮了,每一门至少都是上千斤重,上船的时候倒是好说,并有牲畜出力,但是,下船的时候,就有些麻烦了,尤其是上岛的地方,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软软的沙滩,如果将这些十八磅的大炮送到大营里头,可是让炮营的官兵狠狠的吃了一些苦头。
不过,总归是到了,七百余人,十八门十八磅炮,他们的到来,让镇抚司大营里,士气顿时高昂起来,而炮兵的人,也是一个个昂首挺胸的,俨然他们到来,这战斗的胜利就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了一样。
在中军报道之后,肖恩领着高函的命令,开始在大营里设置固定的炮阵,在所有人马养好精神之前,炮营这些固定的炮阵,见成为保证大营安全的最大保障。
不少昨天晚上被叛军袭扰弄得疲惫不堪的士兵们,一个个也在乐呵呵的看着炮营的兄弟们在安装这些巨炮,他们心里,甚至期待这今天晚上,那些该死的家伙再来骚扰他们,想着那些那家一边敲锣打鼓的呱噪着,突然满天的炮火从天而降,一想到这样的画面,他们就觉得带劲。
夜幕慢慢的降临了,平安无事的一个白天过去,大家都期待这夜晚的到来。
昨天是被骚扰得睡不着,但是今天晚上,大部分人都是瞪大眼睛,等着看戏,可惜,让他们失望的是,哪怕他们再努力支持着,昨天晚上那些讨厌的苍蝇,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出现,他们居然渡过了一个安宁的夜晚,而一直憋足了劲儿的炮营士兵们,更是大失所望。
第二天用过造反之后,镇抚司大营的大门打开,一队队的兵马鱼贯而出,开始在军寨下面集结,而炮营的人也在喊着号子,将炮阵朝着前面挪移着,大军摆开架势,一副准备攻击军寨的架势。
“敌人如出城袭扰,许难当,你的人马在左翼,宋健的人马在右翼,护卫中间,程京溪,你武勋营当面迎敌,务必坚持到炮营阵地架设完毕,不要你们攻击,守住阵脚,就算胜利!”
高函下达着将令,手下的将领们,一个个领兵而去,炮营千户肖恩,更是一脸的凝重,这意味着,炮营的炮阵架设期间,是其他千户的兄弟,在用性命为他们争取时间,他的炮营的大炮越早发出怒吼,胜利就会越早的来到。
战场上到处都是士兵的动静,炮营也在紧锣密鼓的运送着火炮炮弹,架设着阵地,但是奇怪的是,一直以为敌人会来袭扰,阻拦炮阵的建立,但是,哪怕是军寨上头人影幢幢,但是,除了零零碎碎几支箭支飞下来,连那城头上几门老旧的火炮,也没有了动静。
敌军是有火炮的,甚至在夜里的骚扰之后,也响起过大炮的声音虽然不知道那大炮威力有多大,寿命有多老,但是毫无疑问,那炮是可以打响的,但是,此刻大军在敌人的炮火下晃悠,敌人的大炮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就太不正常了。
当日第一战的时候,叛军不仅仅有弓箭,有床弩,战斗意志和相当的强,属于二话不说直接就上来开干的那种,但是,这才过去两天,怎么敌人就畏畏缩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