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查,情况越来越不可观了,且不养一个歌姬从要花多少银子,这些大人物府上的歌姬之类的,一般可是拿银子都难得赎身的,偏生章莱现在就得到了这么一位,而他置办的外宅,甚至连银子都不是他出的,而是那位歌姬花钱买下的。
这就很古怪了。
高兰对自己的相公,一直都看的很紧,在银钱上,就算章莱手头宽裕些,但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支出而高兰不知道,因为高函的缘故,在高兰面前,章莱也是一直都是一副大明好相公的做派,谁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站在自己妹妹的绝对,这种事情虽然不堪,但是,也不是太大的错误,高函自身这个上梁就不怎么正,但是,纳妾也悄悄养个外室,可是有本质的区别,而高函更看重的是这事情里的蹊跷味道——这外室,这宅子,都不是章莱可以办得到的,那么,谁为他办的,想干什么?
刚刚回京,陛下又明确的表示,暂时他会留在经历,而章莱是他的家人,他可不想倒是因为章莱的事情,让他不知不觉的倒霉,这京城可不是在一言九鼎的海外镇抚司,看锦衣卫不顺眼的人可是车载斗量。
高七的人手,继续在查,查那个歌姬出身的外室的来历,查章莱近半年接触的人,高函敏感的觉得,这事情,绝对不是自己的妹夫,在外面养个女人那么简单,这里头,只怕古怪事情不少。
还有令他一件不大痛快的事情,那就是昨也好,今也好,那些以前和他不想干的锦衣卫的官员们,来了一大批才拜见他,但是,最值得来的那个人,却是没有来。
孙玉林,起于微末,因为高函的缘故,现在是海外镇抚司指挥佥事,海外镇抚司在京中的大事情,几乎可以一言而决定,而他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人影。
三!
高函给自己定的期限是三,从他进入京的那一算起,三内,孙玉林若是不来参见,那么,这个人,不管出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再用了,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是绝对指望不上他们的忠心的,高函一直都这么认为。
当晚上,一夜无话。
第三,锦衣卫那边,就有文书朝着高函这边送来了,有直接送到这里来的,也有从苏养哪里转过来的,到了高函这个级别,去不去衙门坐堂,已经没多少意义了,该需要他拿主意的事情,下属自然送到他面前来,不需要他出面的事情,他那些下属们,也会自行处理好,然后将结果报上来。
这一套程序,高函已经很熟悉了,在海外镇抚司那边,就是仿着这边的做法,所以,做起来倒是一点都不生疏,只是锦衣卫的事情,他还有些不大熟悉,下属们知道这位新任上官的这一点,往往送来文书的都是负责这些事的官员,而不是派几个书吏过来了事,这也让高函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有人可以询问,照着这个做法,只怕不到一个月,对于锦衣卫大事情,高函心中都有个底细了。
第三晚上,孙玉林依然没有出现,高函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了,一个人可以忽视到自己的上官到这种地步,这到底是这个人愚蠢呢,还是心大。
他没有在等待下去,而是直接派人去召唤孙玉林而来。
但是,没有过多久,他就得到了一个令他不敢相信的答案——孙玉林失踪了!
而且,就是在他回京的前几,孙玉林就没了丝毫的消息,孙家的人以为是海外镇抚司这边的差事,孙玉林出去了,但是,不管是任何迹象,还是有据可查的文书,都可以清楚的得知,海外镇抚司并没有什么大事情要他这个指挥佥事去处理,而他和他随身的四个护卫,在下值的途中,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宛若人间蒸发了一样。
论起下寻人查人,锦衣卫的人若是自承为第二,没人敢是第一,就是东厂也不校
东厂番子哪怕再多,再厉害,但是,他们的势力也只是覆盖在京师一带,出了京师,他们的实力就大打折扣了,但是,锦衣卫的力量,却是遍布大明下,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的缇骑可以出现在大明的任何一个角落。
堂堂的海外镇抚司指挥佥事失踪多日,不知生死,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匪夷所思的发生了。
这事情无疑是在所有的锦衣卫脸上,狠狠的掴了那么一巴掌,以至于南北镇抚司甚至包括海外镇抚司所有的锦衣卫,接到上命彻查此事的时候,一个个脸色阴鹜,看着所有的人,都觉得是嫌疑人,他们心中的那种憋屈,迫切需要找人发泄一下。
认真起来的人,是最可怕的,认真起来的锦衣卫,是人,也是最可怕的人。
整个京师,仿佛被一直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暗潮涌动,甚至连东厂那边的人,也察觉到了锦衣卫的大动作,开始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锦衣卫的人查案,根本不掩饰他们的嚣张和蛮横,或许,这也是发泄的途径之一。
“厂公,那些家伙,好像发疯了一样,今又请了上百人去他们那边喝茶,五城兵马司的人,问都不敢问一下,咱们倒是发了帖子,询问了一下事由,但是,那边却是不加理会!”
东安门附近的东辑事厂里,一个中年汉子,正向着坐在大堂正中的王承恩做着禀报,看他的服色,俨然是一名大档头。此人名叫杨武是,正是东厂三个轮值的大档头之一。
“嗯!”王承恩垂下眼帘,低低的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