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围墙和院子之间的距离,毕竟不是太远,在最前面的一排人倒下之后,那些怪叫着朝着院子里冲来的贼人,甚至没有意识到发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中弹的已经倒下,没中弹的,却是依然在望着前面冲了过来。
但是,令他们不忿的是,这些官兵居然一边逃走一边发射着火铳,他们的火铳好像无穷无尽的弹丸,都不需要装填一样,而他们明明距离这些官兵,不过是十多步的距离,但是,这十多步仿佛就成了生死天堑,没一步,都有无数的弹丸朝着他们射来,每一步都要付出不少同伴的性命。
而等到他们好不容易接近到可以朝着对方挥舞武器的距离的时候,这些官兵,居然逃了,居然可耻的就这么朝着后面跑去了,逃进了又那几辆大车组成的小小车阵里面,而大车里头,无数的火铳手,正在疯狂的朝着他们这些追赶的人射击着,将他们一个个打翻在地。
这仗没法打!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伙,整个身子仿佛是一个破了口袋,到处都在飙着血水,倒在了地下,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脑子之中最后的念头,居然是这个。
早知道老子今天就不来了!
战斗开始得很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
在一阵仿佛疯狂的进攻之中,涌进小院的大部分贼人,都变成了地上尸体,不是很大的豁口在众多的火枪的攒射下,很少有人能够冲到大车前面,躲在大车围成的简易车阵后面的火枪手,可以肆意的将手中的火枪的弹丸倾斜到对方的身上,他们甚至不用瞄准,只要开火,就必定能命中目标。
即使这些了解一些关于火器的常识,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们也是绝望的。
在他们的认知之中,火器虽然威力巨大,但是,缺点一样多多,最最致命缺点,那就是他们装填极其缓慢麻烦,即使是熟练的火枪手,在他们装填发射第二颗弹丸的是,都已经能让弓箭手射出好几箭了,更别说,厮杀中可没人会让这些火铳手们从容的装弹。
但是,他们用自己的性命,见识了这些神机营的官兵,是如何的使用火器不讲道理的,装填弹丸身什么的,几乎不用时间,在车阵之后的火铳手,手中的枪声就没停息过,而大车之后似乎早就有无数装填好的火铳让他们使用,打完一枪,他们只许拿起另外的一支,继续射击就可以了。
而他们射击的速度,也不是站在哪里,端着沉重的火枪,等待着火绳缓慢的燃烧到火铳上的药池,然后才砰的一声发射出来,而是他们手中的火枪,端起拉就放,甚是迅捷无比。
丢下一地的尸体,贼人们退出了院子,而那稀稀拉拉从天而降的箭支,也停息了下来,这一顿厮杀,贼人们足足丢下三四十人在院子里,而其中有几个火枪还没死的,正在拖着满身是血的身体,艰难的朝着院子外面爬去。
官兵们们冷冷的看着他们,终于有人看得无聊了,端起手中的火枪,砰,的一枪打过去,却是弹丸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正在爬着的贼人,本来还是在低低的呻吟着,这一声枪响之后,顿时鸦雀无声了。
放枪的官兵,也不知道地上那些尸体,那个是刚刚在动弹的,那个是死掉了的,嘟囔了一声,重新拿起一支火枪,指着外面起来。
大车的后面,数人没有因为贼人的退去而松懈,他们正在紧张的装填弹丸火药在火枪里,没装好一支,火枪就被送到大车上,大车的车厢们,已经打开,一堆堆码放整齐的火枪放在那里,随时等候着马车后的官兵的取用。
大门那边的动静,也停息了下来,显然,在大门那边的战斗,也随着后院的战斗的结束而结束,没人从大门那边跑来求援,想来大门那边也守住了,杨乐将手中的短火铳放下,别在腰里,轻轻的松了口气。
下意识的朝着不远处的二楼的窗口看了一眼,窗口那里,隐隐有人影出没,想来那是自家大人已经去了楼上,也不知道大人去找这店家做什么,难道是去打听这些贼人的来历么?
他看了看四周同伴们,大声吆喝了一声:“都打起精神来,贼人们肯定还会再进攻,按照平日演练的来,这些贼人打不进来!”
众人齐齐应诺了一声,却是没什么人紧张,有几人从廊檐下走了出去,提着长刀,在贼人们的尸首之后检查着,不管地下人,死了还是没死,他们都补上一刀。
趴在地上的那些尸体之后,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远处的黑暗跑去,却是立刻就几声清脆的枪声撂倒在地,提过过去的人,也冲了上去,狠狠的补上几刀,那些家伙,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墙外又响起了弓弦声,这几个官兵退了回来,弓弦声也随着他们退了回来,戛然而止了。
“真是……真是……”
连连说了几个“真是!”徐志感觉到口干舌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院子里浓厚的血腥气和火药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随风送到楼上,从窗户里钻进来,很不好闻,但是,他此刻一点都感觉不到。
身边的女人,在杀戮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吓晕了过去,此刻被他放在了床上,厚厚的被子盖着,简直和下面院子里躺着的那些死尸差不多。
一盏灯火在他的面前,轻轻摇曳,在他面前的年轻官兵,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永平府一直都是这么乱么,你这客栈在城外,先来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