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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凌河城若是被围,我也不会傻乎乎的往鞑子的重兵中闯!”高函想了想,绝对给吴三桂透露点什么:“在我出发之前,我已经调集了我锦衣卫海外镇抚司的数千精兵,经由海路,朝着右屯那边而去,右屯原本的驻军加上我锦衣卫的精兵,只要鞑子不是全力来攻击,守住右屯是没问题的,而右屯和大凌河城互为犄角,有这么一支兵马钉在这里,也能缓解大凌河城的压力!”
“所以,别看我此去凶险,其实,只要是闯过前面这些鞑子的封锁,冲了过去,其实接下来,就不会有太大的风险了,真的事情有所不妙我,水师的战船还在右屯,鞑子总不能上船去海上追我吧……”
说话见,几个关宁铁骑的军官,已经跳下马来,不动声色的朝着两人围了过来。
“冲过去,高大哥你说的好轻巧,只怕前面到处都是这种数十人上百人的鞑子小队了,而鞑子的大队,随时会应召唤而来,真要被缠住了,咱们就是死路一条了,这事情行不通,行不通!”
吴三桂一边摇着头,一边却是拉开了和高函的距离,他身后的几个关宁铁骑的军官,互相看了一眼,正欲扑了过来,拿住高函。
高函身份贵重,他们自然是不敢用兵器的,而且,这事情少将军交代了,只是请对方回去,并不是真的要拿对方,所以,他们即便是动手,也稍稍有些犹豫。
吴三桂背过头,似乎不想看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于是,他也没有看到,高函身后,几个锦衣卫窜了出来,几个起落之间,就将这七八个关宁铁骑的军官打到在地。
他更没有看见,他退后的时候,高函也在退回,而且,先动手的,压根就是高函的人。
等到他反应过来,事情有些不对的是,高函身边的那几个锦衣卫,已经笑吟吟的抱着双手,在他身前看着他了,而他的那些手下,此刻一个个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下哎呦连天——对方明显的也留手了。
“少将军,你就从了我吧!”高函嘿嘿一笑:“我知道你也是想去的,如果你爹那里,你不好交代,现在可以交代了,就说是我挟持你去的,这么多人都看到了,都会为你作证的!”
“你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吴三桂虎虎的瞪着高函。
“知道知道,以后挟恩图报是吧,没事,我会报答你的!”高函点点头:“那去右屯,你到底去不去啊!”
吴三桂看看地下的手下,有看看身后的骑兵们,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去!”
重新整顿起来的队伍,很快的集结完毕,关宁铁骑中多余的战马,很快被分配给了高函的这些人,几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所有人都已经骑在了马上。
高函的手下,几乎人手一支火铳,多余的火铳,吴三桂也不客气了,全部收入了囊中,稍事整顿了一下,这一支六七百人的骑队,朝着宁远方向而起。
他们将朝着宁远方向前进数十里,然后绕过一个巨大的山坳,避开正在集结之后的鞑子大队,朝着右屯而去。
鞑子的兵锋目前只是到这个军堡为止,前路不知道有多少凶险,但是,来时的路却是没有鞑子的,回转一程再绕路,是最稳妥不过的了,吴三桂对这附近的地形路径,再熟悉不过,有他带路,倒是比起高函带人乱闯乱撞要安全的多。
这一路走去,几乎就没有停下来了,骑兵们有好几次,都险些和鞑子的骑队遭遇,好在入夜之后,速度快了许多,大队的骑兵过境,那些夜晚在外面晃荡的鞑子的斥候小队,也没胆子过来拦阻,骑队呼啸而过,根本就没将这些个小虾米放在眼里,等到鞑子的大队得知有这么一支大明的骑兵过境,他们早就已经走了好远,再追赶也来不及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右屯已经遥遥在望了,高函吴三桂等人一路赶来,越到右屯附近,鞑子出没的踪迹就越少,等到距离右屯二三十里的地方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看不见鞑子的踪迹了,甚至连鞑子的斥候也看不见了。
要知道,在这个范围呢,从右屯出来的大明斥候也不少,这里靠近右屯这样的军镇,鞑子的斥候,还真占不了什么便宜。
右屯本来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因为靠海的缘故,慢慢兴旺起来,后来大明的兵马驻扎在此,就开始扩建起来,如今的右屯,已经是一座小有规模的军镇了,在此驻扎的明军,有三千余人,城头按照辽东兵马的标准配置,也安置了四门大炮。
因为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右屯几乎成了辽西明军的后勤基地,广宁,大小凌河的粮草兵马都可以由海路运送到此,然后输送到急需的地方去,而一旦这里遭受攻击,广宁,大小凌河城的兵马,也可以及时来援助,相互呼应,是以,明军对此处,一直都很重视。
还没接近右屯的时候,右屯里面就有了反应,哪怕是这一队骑兵打着大明的旗号,右屯军镇里的人,依然是很警惕,城头上兵马调动频繁,一番严阵以待的样子。
好在吴三桂的关宁铁骑的招牌太硬了,哪怕不用吴三桂自己报上自己的姓名来历,光是几百人的骑队人强马壮,人手还一支或一支以上的火器,城头上的人人马,早就辨认出来了他们的来历,顿时城头就传出了一阵阵欢呼声。
关宁铁骑,在辽东辽西,就是战力的保证,突然有这么一支人马过来,对右屯驻军来说,不管他们为什么而来,这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