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王承恩欲开口说话,却是只见朱由检摆摆手,微微的摇摇头:“你的心思,朕是知道一些的,锦衣卫如今做的有声有色,遭人嫉妒也是可能的,不过厂卫厂卫,这东厂和锦衣卫,原本就应该是一体的,是朕手中的刀和剑,若是因为嫉妒,就处处为对方制造些麻烦,只怕最后烦心的还是朕自己!”
“老奴不敢?”
王承恩啪哒的一下跪了下来,远远跟着他们的两人的一群小宦官小宫女,顿时吓了一跳,不知道王公公怎么突然惹陛下生气了。
“起来吧!”朱由检淡淡的说道:“朕不是要治罪你,只是点醒你一下,你的那点心思,在我眼里,一点值得推敲的地方都没有,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是你千方百计想要高函去河南,也无非是让他做下这些事情,遭宗室们痛恨而已,不过朕想了想,这事情还很的他去办才合适,哪怕是王伴伴你,也是办不了这事情的!”
“陛下目光如炬!”王承恩爬了起来:“老奴知道此事事情干系重大,但是老奴东厂的这点人手,出京了就找不到北了,让他们去办这差事,非得将这差事办砸了不可!”
“物尽其用而已!”朱由检淡淡的说道:“一个好的君王,最应该做的是如何好好的用自己手下的臣子,用错了人,自然就办错了事情!而用对了人,自然是事半功倍!”
他沉默了一下:“高函不错,没有让朕失望!”
“那也是陛下慧眼识人!”王承恩谄笑着:“奴才知道陛下的意思了,回头就好好的去内阁走一走,让他们不要再把周王蜀王他们的那些折子送宫里来了!”
“不!”朱由检摇头,顿时让王承恩一愣。
“高函起来的太快了,得压一压他,要不然,朝中那帮文臣武将只怕不服!”朱由检说道:“宗亲们的折子,照样收,全部留中不发,想来他们就是个什么意思了,至于高函,河南的这些事情弄完,暂时就别回京了,在外面玩上一段时间吧!”
“陛下的意思是……先谅一谅这事情,等到宗亲们的怨气上来,再轻轻的处置一番高函指挥使么?”王承恩毕竟是在朱由检身边多年的人,对朱由检的心思琢磨的相当的清楚。
“呃!”朱由检好不否认的点点头,此刻御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人,他倒是不忌讳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表达明白一下自己的意思。
“要是这样的话,不如让高指挥使去南边去,毕竟现在北边安静了下来,高指挥使身上的杀气太重,走到哪里怕是都令哪里的官员不安,不如,索性让他南边消停一下,这样,对于周王他们,陛下这边也好交代,毕竟往岭南那边去,就算是流放了!”
“南边,南边还不是一样么?”朱由检皱眉,“他锦衣卫海外镇抚司设衙在北港,海外镇抚司的精锐全部毒驻扎在那里,包括他们的水师,高函此人,在南边的威慑力,可比在北边的威慑力要大许多!”
“在南边一点,陛下!”王承恩提醒着朱由检:“陛下忘记皮岛的武勋营了么,去年高函辽东大战,武勋营趁机从皮岛出兵,占了义州,此后一直都在经营着义州,而关外的鞑子,也似乎默认了这个状况,若是这样的情况,能够在高指挥使手里,再来上那么几次,以偌多海外蛮夷之地,以他们的粮,养他们的兵,为我大明效力,甚至在关外的鞑子意图犯边的时候,聚集几支类似皮岛武勋营这样的劲旅,平辽,可真就未必是多少难事了!”
王承恩说道:“依老奴所见,高指挥使此人,最擅长的不少敛财,也不是禁卫军中,而是练兵,陛下若是能物尽其用,我大明兵威之盛,指日可待!”
“最要紧的是,高指挥使练兵,不会花费朝廷的粮饷,更不会动用部下的内帑,与其将他放在河南这种地方,吓唬几个胆小的藩王,陛下何不将他放在更有用的地方去?”
“你的话你以为朕没考量过么?”朱由检哼了一声,觉得被自己身边的奴才,小看了自己的智商,有些恼怒:“若是高函因为尾大不掉又该如何,朝廷拿什么制约于他,朕又拿什么制约于他,昔日李成梁养贼自重的事情,难道打算在朕手里,再来一次么?”
“留他家眷在京师,他到现在,连个子嗣都没有,又有什么用,就算将来有个子嗣,他舍掉几个儿子,割地称王又当如何,朕好不容易收拾完朝中的这些破事,难道又得面对一个乱臣贼子么?”他郁闷的说道:“朕看重高函,高函也对朕忠诚不二,但是,这种君臣之义在称王称帝的诱惑前,还有用吗?”
他扫了一眼王承恩:“王伴伴,你别告诉我,赵匡胤黄袍加身的事情,你从来都不知道!”
“陛下,笼络,监军,掺沙子,架空,法子多的很,只是看必须愿意不愿意这么做了,高函练出来的兵,若是不为朝廷所用,那要他何用,听闻粤王有一女,深得高函青睐,陛下可赐婚于他,再给这位郡马一个代天子海外行事的名义,这样一来,他所练的兵,谁不知道要效忠的是陛下,有了大义,又不乏小手段,这高函就是陛下手里再桀骜的鹰犬,也脱离不了主人的控制了!”
朱由检沉默了一下:“这事情,让朕再好好想想,你这番话,若是第三人知道了,朕不管怎么知道的,朕诛你九族!”
“老奴明白的!”王承恩自然知道自己今天这番话,是多么的惊世骇俗,一旦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