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竭尽全力帮卫子殷按着头,二人如此站了许久,才听卫子殷说:“苏公公,不用按了,你下去吧。”
卫子殷闭上眼睛,却是这样说,让禾苗和苏公公两个人同时一怔,苏公垂手应是,躬身而退。
禾苗却乖巧地站在原地,卫子殷的眼睛睁开,看着禾苗道:“你说的法子虽然好,但解不了燃眉之急。”
卫子殷说到此刻便顿了一顿,接着又说:“现在洪水早已泛滥,下游子民已危在旦夕,那些千年万世之法,说得好,但需要大量的财力和物力,倒也不急。”
“你能想像到这一点已经很好了,可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问题?“
禾苗被卫子殷这么一问,却是一愣,顿时想起刚刚出去的苏公公,有些无赖地说:“责令有关人员,限期让他们想几个办法呈上来,想不出来的统统打板!”
禾苗自己想不出来,便说道,卫子殷本来因为头疼,扶着前额,听禾苗这么说,却是唇角翘起,如此无赖的行为。
仅仅过了一会儿,卫子殷抬起头来,凝视着禾苗,目光凛然,但却让禾苗一愣。
晚了,云香,跪下来听旨。
卫子殷忽而瞪大了眼睛凝视着禾苗,那种感觉让禾苗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猛虎当作了食物一般,凝视着她的后背发冷,实在不敢多说什么。
原先与她相识的“容楚”,禾苗虽然知道容楚就是卫子殷,但是对于他是皇帝这件事,却还是时常忘记,只是此刻,卫子殷作为帝王的威严,只是目光一瞥,与他同在的还有禾苗,便不由地颤抖起来。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陌生却又有惊恐。
禾苗普通一声跪下,她这样对着“容楚”可算是开了个玩笑,而对卫子殷这位陛下来说,却可说是戏弄天子,其罪可诛。
香晚想起这里就有点害怕。
不知卫子殷是否真的发怒了,她收了个笑意,却是脸色凝重起来。
不过,过了片刻,她只听见卫子殷说:“尚书局女官禾苗,朕命你把一炷香内想个治水法,不然就打你板子!”
卫子殷说完这句话以后,表情严肃地收了回去,只是微微一笑。
神色间却是一片沉默不语,和刚才禾苗的样子相比,显得一般。
原来禾苗却是怕,此刻见卫子殷的模样却是忽的大吃一惊,身子并不在直立着,而是改成了跪坐,望着卫子殷,皱着眉头,楚楚可怜。
禾苗长口一口,拍了拍胸口道:“我只是九品芝麻官,想不出来,可少不了要打人吗?”
卫子殷听禾苗这样说,也不说同意与否。
只是顺手把苹果扔给了她,禾苗伸手接住,水汪汪的眼睛就是对着对方。
卫子殷低头看着眼前的治水计画,只是一笑,便在上面批道:“廷议
立刻看也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禾苗。
开腔回答:“九品芝麻官就敢跟朕推三阻四,还是先打板吧!”
禾苗闻言先是禁不住一笑,随即道:“小臣不敢,小臣不敢。”
讲完便闭上了嘴,闭上眼睛沉思,禾苗不禁连连叫苦,怪不得陛下身边常有女司墨换换司墨,正常人怎么受的啊。
禾苗虽然这样想着,但他还是认真地执行了卫子殷的旨意。
禾苗想了一会儿,但还是想不出什么绝妙的法子,只说了一句,恐怕卫子殷肯定不会放过。
禾苗试探着开口道:“陛下,禾苗想得很周到
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到了,禾苗便会开口,卫子殷听了此话,却也没有抬头,只是微微地嗯了一声。
听了卫子殷的回答,禾苗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治患当心,治水当得,治河当得,按刘大人的办法加固堤坝或者防风,可是如果水患加重,雨水不断,加固堤坝就只是时间的消遣,一旦洪水破堤,后果就更严重了。”
“不若当年大禹治水,牺牲下游部分田地,迁居乡里,东引清江之水,此法亦可一试。”
香晚看了看清江边的地图,看见东边有一片农田,然后便能将大水汇进旁边的大山,想来此法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禾苗如此一说,但听得卫子殷回信,又等了片刻,禾苗忍不住抬起头来。
“哦,陛下…“禾苗一抬头,就看见卫子殷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撞在一起,禾苗一怔,惊恐万分。
卫子殷轻哼一声,便将手握的奏则摊在一边,慷慨地望着禾苗。
这种眼神看着禾苗显得有些慌张,只是她却也不敢马上离开卫子殷,因为她觉得卫子殷此刻的目光深邃而带着探询,那种感觉,使她心中十分慌张,她在卫子殷面前简直就是坦率,可是他却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陪朕到廊下去!“
禾苗等了许久,才听见卫子殷开口,禾苗走到旁边,将披风拾起,走到卫子殷的背后,为他披上披风,才行礼,陪着他。
正阳宫的门廊很长,四面相连,又是连成一个五角亭,卫子殷走在前头,禾苗便也跟着去了,不敢出声。
来到放亭处,卫子殷才停住脚步,望着禾苗的目光深邃。
“禾苗,你来向我求什么呢?“
卫子殷的话,让禾苗迷惑,禾苗睁大了一双眼睛,透过旁边微微摇晃的灯火,望着卫子殷的脸。
禾苗心里开始有些担心,卫子殷此刻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为什么。
禾苗侧过头去想。
如果她说,为了出家出家,卫子殷对此十分不屑一顾,如果她说,为了国家,她是个九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