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喷出浓浓的雾气。清冷的月光洒在万里江天的无人旷野,竟有种诗意的美感。张小强突然止步,望着无尽月光吟出一句诗:“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这诗应景,只可惜此处没有大江。”吴清韦道。
“有!”张小强叫道,“你看。”他指向路旁的旷野,那一片片空旷的土地。一片片盐碱地与收割地相互混杂,一眼千里,无尽无边。
“哪有啊?”吴清韦疑惑地问。张小强未作声,又指了指脚下。脚下踏着的,正是他家乡有名的大片盐碱地。一片片碱花附在地面上,仿佛一丛丛遇雨争润的速生白蘑。在月光的沐浴下,反射出片片鳞片似的光彩。
“你家乡下雪了么?”望着一层层、一片片白色的碱花,吴清韦诧异地问,随后否定了自己,“不对,雪哪有这么薄的。”
“那不是雪,也不是冰霜,”张小强解释道,“那是碱花。”
“碱花?”
“是的,”张小强道,“你们那片土地永远都不会有的存在,这是我们家乡的特色……自古以来,我们家乡乃是一块退海之地,因长期浸润海水,土地里渗透了无数的盐分,所以当海水退去后,阳光照射,会在土地的表面析出一层细细的盐粉……”
“这么神奇,”吴清韦叹道,似乎对张小强家乡这片奇异的土地产生了莫大的兴趣,“那么咱们看到的全部都是碱花吗?那你们怎么种地?”
“并不全是,”张小强抬眼望着远处那些整齐的田畦道,“盐碱地并不是不能改良的……唯有这些长久荒芜的土地才会渗出碱花,而那些经过长期耕种的土地,则因为施了不少酸性肥料,土壤得到了大大的改良,从而成为肥地沃土……”
“哦!”吴清韦笑道,“可是说来说去,到底哪来的大江呢?”
“你看啊,”张小强指向远方道,“肥地收割完毕,翻起的土发着亮白的颜色,而处处碱花则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水面的波浪,两者绵延成一片无涯无际,不正是一条在静默中流动的大江么!”
吴清韦闻言微笑,将目光投向了大江上的重重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