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喂鸡!”父亲骂着,反手抄起一根长长的木棒,“我让你喂鸭,今天我非砸死它们不可。”他抡起大棒,冲到鸡鸭群中,狠狠地扫射着它们,所向披靡,鸡鸭们纷纷倒落下去。
“我操煞你娘啊,张祖华,这日子还能过吗!看你给我砸死那些鸡鸭,你还不如一棍子砸煞我!”母亲哭叫着。
我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发生,感到很无奈,只能热切希望着:“砸死,一切都砸死,当将鸡鸭都砸完后,再一棍子砸死我娘,再一棍子将我砸死,这世界就明朗了。”
可最后父亲不砸了,扔掉棍子蹲在那喘粗气。大多数的鸡鸭看到危险解除后,纷纷从地面上爬起来,抖抖身上的尘土,逃命去了,有四五只遭遇重击满身是血躺在那里。
“好吧!今晚上可有鸡肉吃了。”我想。
年关一天天迫近了,再不能拖了,再拖实在不像话了。父亲没办法,提着个口袋,低着头弓着腰虚弱地推开二爷家的大门,二爷一脸惊愕地望着他。
“二哥,你还有多余的麦子吗?”父亲腆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