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天津顺利地逃脱了。而我,则一切都迟了。张光军和刘震江围了上来,一前一后,刘震江在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部,他的手臂和手指对我而言是钢箍和铁棍,我无法逃脱了。
张光军则慢慢地逼上来,一下把我摁在地上。张光军狞笑着,招呼大家来看,他完全把我当成了可供免费观看的,关在笼子里的一只只会惹人恶念丛生的小动物。大家很快围拢上来,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在张光军和刘震江的逼压下,我的尊严和反抗慢慢枯萎了。
大家哄堂大笑。
“呵,你咋不反抗了呢!”张光军嘲笑着我,伸出手去,将我的双手背在后面,猛力向上一拉,我立刻杀猪般地嚎叫起来。他们笑得更欢了,有几个跳着脚欢呼着。唯有我亲爱的张祖禹大爷,表情依然严肃,近乎冷酷般沮嚼着,脸部瘦弱的肌肉有节奏地拉动着,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我说,亲爱的张祖禹大爷,当年你那英勇杀敌的狠劲哪去了,过来救救我好不好?
我多么希望大爷他拿出当年杀退敌人般的气势,怒吼一声将我从“杀猪台”上解救下来。但他始终没动,无动于衷,只是平静地望着我们和趴在地上的我,迈着方步离开了。我想飞起一脚踢中刘震江的下巴,然后张开嘴巴将张光军的手指咬断,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根本无法预知,当对他们微弱的伤害发生后,他们会以怎样的残暴加倍“偿还”给我。
我短小而瘦弱的腿部甚至踢不碎一枚熟鸡蛋。
而所谓的强者面对既不强壮、又无勇气的弱者只会滋发出君临天下般的凶狠气势、无穷无尽想羞辱你至死的享乐的变态心理。就像猫咪之于鼠类。
他们继续施加这种对我心理以及生理上残酷的羞辱和伤害,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最终我挣扎着吐出最后一口气瘫软下来,整张脸贴在黄土地面上。我的嘴唇不知何时被自己咬破了,眼泪和血水混合着流淌到尘土里。他们最终都累了,气喘吁吁,回头望了一眼离去的“咀嚼客”,对着倒在地上的我狠狠啐了一口,满意地离开了。
“妈的,累死老子了!”他们边走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