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天界人界阴界魔界冥界齐聚接山,要剑梦家族交出“什么”的事情说完,衣青衣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能够解决的事情,还来麻烦我做什么?”
三十八号:“你是族长,你不出面谁出面?再说了,你不是还挂着一个人界之主的头衔吗?”
衣青衣:“我不管。”
三十八号:“‘什么’还没有头绪?”
衣青衣:“哼,如果有了头绪哪里容得下他们那些不要脸的放肆。”
三十八号:“可老拖着也不是办法呀,接山的罩界快要打破了。”
衣青衣随手抛出一块石头,给了三十八号。“这样,你带着‘什么’过去,见机行事,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情就赶过去。”
三十八号把石头按进自己的身体,等它变成一块胸骨之后,就告辞了。
说不动衣青衣,自己得先去顶着不是,而且梦茵和剑章,自己也想去见一见他们,还有何也老山长。
都是什么闹得,摸一把胸膛,在空中划出一条线,跨过了线就到了自己的梦境。
这个梦境是自己的大本营,绝对的后方,是梦境但也是自己的第一空间。
自己有一天忽然发现了自己,蹲在门前的土堆上拿着炒菜的铲子玩土。眼睛一亮,也许是脑壳子里一亮,看到了自己。
明明灭灭,又过了好久,自己才有了记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做什么。那时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都是一些片段。
看不见人,但声音却能传到耳朵里,声音很大和打雷一样,叽叽喳喳成片或者一对一地你问我答和你说我听。
完全清楚地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爷爷,七十多岁了。
一人一个小木凳子出家门往西七十米,再往北八十米,那里有一道石头墙,是李家的院墙。放好凳子,懒懒地依靠着墙壁半眯着眼晒太阳或者看风景、看人的经过。
这里是一个小广场,一条斜路从中间穿过,西边是一口石井,东边是一盘石碾。
晕晕乎乎,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道自己的世界是什么,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总是没有发觉自己,经常把自己弄丢。
但有另一双眼睛替我关注着世界。
几个打盹过去,看看太阳不早了,升到了半空或者西西地要落山了,爷爷提着凳子,我抱着,又一前一后的回家。
不记得说过什么话。也许说过什么话,但已经不记得了。
第二个记得是母亲,她进了堂屋的里间,喊我和我的哥姐弟妹起床,只记得她说,快起来,你们的爷爷过世了,接着就给我们穿衣裳。
老人过后总留有很多回忆给后人,在谈天说地的时候絮叨出来,那时我才发现我有双亲,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母亲对我说,就你有福,你是跟着爷爷来的,你的名字也是爷爷取的。
所以在很久的后来,一直到现在,我都为我的名字骄傲,不管大名还是小名。
说,从泰莱的列车上下来,已经是后半夜了,到家还要走四五里路。爷爷在前面抬动着沙沙沙地走,我缀在后面也沙沙沙地一路跟着。爷爷没有回头,但他一定听到了我,也知道了我。
砸了门之后母亲赶紧收拾西屋,说先住下来,明天再搬到堂屋。
爷爷笑了,说,等一个月之后吧。
天黎明的时候就有了我。坐月子可不得一个月吗,回想起爷爷的话来,家人把他看为神人,更加的敬重。
爷爷走了,我更加的孤独。也恰好眼睛真正的亮了起来,我要独自面对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