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为什么不当?魔王第七把刀斩钉截铁,双手把修罗刀递给了卜一般。
卜一般没有接受,把修罗刀推了回来。回头示意了一下卜二般,两人站齐了,同时躬身给七把刀作了一个长揖,口称“主人!”。
张晓宇吓得藏到了七把刀身后,这是什么情况?
七把刀上前阻止,并问,这是什么意思?
主人,是这样的,卜一般说,在很久的过去,我和我兄弟卜二般就在这里经营更鼓典当铺和契合契约铺,并亲自打造了一些玩意儿,现在还在不断地淬炼。我们在这里的目的就是等人,等着主人你出现,并把那些玩意儿亲自奉上。
进入僻境。
为什么是我?因为你携带着这把修罗刀,这件事情早在千余年前就已经决定了,一切来源于赊灵人的安排。
换个称呼不好吗,为什么要称呼主人?
主人,“主人”这个称呼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是贱役奴仆,可以被主人生杀予夺,像个附属物品一般。而是认定,这个认定就是约定,认定了你,也就是对你绝对的忠心和服从,在我们兄弟和你之间以你为主。另一方面有主之人才可以被称为主人,你可能不知道你已经有了主,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关系。
你就像脑子,我们兄弟是肢体,会为了你鞍前马后,提鞭坠蹬。
主人这个称呼好像摆脱不掉了,这让七把刀有些羞愧,就直接说了出来,“可是,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们的,过来的时候你也知道我阮囊羞涩,短褂子舞不出长袖的风致来,甚至还想着拿时间来卖。”
卜一般说:“相反,不是你要给我们什么,而是我们要给你什么。”然后进入里间,托着一枚戒指走了出来,“只要你心里有我们,我们心里就永远会有你。”
这是一枚水纹戒指,看不出材料,戒面上三道水,中间有断开,像个甲骨文的水字。带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大小正好合适,感觉不出分量来。甚至已经和自己的身体成为了一家人,若隐若现,也能够听话地现或者隐,“它可有名字?”
主人,没有名字,你可以随意称呼它,不过以我的理解,与心有关,可以叫它心戒。
七把刀就把它叫做了心戒,而戒的意思不是常想戒绝而是无时无刻的怜惜。不是戒想,而是戒不想。
戒就是一个空间运行的机器,不是乘坐它而是依靠它,七把刀和张晓宇二人别了卜家兄弟回到索引中心。在此后的时日中,只要方便,七把刀总把张晓宇带在身边,心身的身边。
而灵,从卜一般的那番言论中自己也得到了某些悟解,大约,灵离不开情感二字。心和意识就是情感,对身体的情感,对所谓灵的情感。如果把灵比做人的依据,那情感就是对依据的认知。依据在脑海深处是一座城,情感就是旷野的风。
依据是一个人,但现在还是一个孩童,他的法力无边都只是他无意识的本能,自己的情感就是去帮助他长大,他长大了就成为了自己。或者自己的情感长大了,完全拥有了他,他在自己的身上成长。
自己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自己,是自己的离不开他让他离不开自己。在心中栽种了一棵树,成长是彼此的共同成长。我来自于人间界意识界,他来自于意识界和灵界,这棵树长在边缘。
我的边缘和他的边缘,环境的无限拓展之下,就又会有了新的边缘。
往事如尘,七把刀没有视察更鼓典当铺和契合契约铺,也没有在僻境翻箱倒柜,就和一个强盗一样。该来的都要来,该属于我的别人也拿不走,那不是你心想的等待,而更是心的行动。
行动决定一切。
所有的安稳和富庶都是为了停下,这是一个危险的停下,停下就是腐烂,这是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道理。
自己如愿以偿,实验实验出了结果,而自己也深进了一步。
混到这个地步上了,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而得到才是显而易见的。自己的任何得到都强大了自身,却依然一文不名床头金尽,有时候就有了莫名的哀伤,想要回到花花绿绿的人间。
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索性有时候很看得开,但张晓宇成了他新的症结。
世事如川,而有了一朵很有意思的浪花,在碧波的海上让人空中有了不空,她一点也不烦自己。就像一个思绪,你需要,她就靠近你的身边,你不需要她就静止在你看得见的地方,是一阵风,一个雨点,一个悲伤的着落,被人遗忘的野村。
张晓宇又申请了雨衣。
现在两个人喜欢看的天气是雨天,是快要下雨或者刚下完了雨,还没有太阳的天气。云彩都是黑白两色,不同的黑和不同的白,白但不晴朗,黑却不压抑,它们之间有多线条和多层面的默契。
你是我的国家,我是你的良民。你不能不把我送走,但你又期望我的归来。你的沉静和璨烂都是我的心情,我是你不会懊悔的心。你在云端的一边伸出手来,我在草色低迷中给予你敬意。我行走路途,山瘠水瘦,你是我梦晖中的柳暗花明。
村村篱落总新修,烟波江上字莫愁。避秦不是无归意,南山采菊闻灵修。
独卧残灯漏夜长,暗风吹雨入寒窗。身随青跸云烟上,羸弱荷戟独彷徨。
这是一幅画里的世界,江山壁立,流水为城,这都是屏风,背后才是世界。这里是背后的心情,无心则无情,你踏马而去,泥融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