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失容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精美绣图,它跃然眼前、活灵活现。
这幅绣图,一针一线织就在一块丈许宽的白色的薄纱上。
如云胜雪般的薄纱,罩在花失容躺倒的床顶上空,只要一睁开眼,就能看到。
这是一组飞禽,共五只,随着针线的游走,将它的站、跃、飞、腾、扑等等各种形态,尽情展现,无不透出它的凶猛、霸气、独尊。
这是一只花失容完全陌生的飞禽,红嘴、金爪,黑羽,似雕,但体型高大、剑羽锋利,不知比雕大出多少倍,堪比朱罗纪时代的恐龙。
身下,不再是出租房内那张破旧、软蹋的席梦思,它更舒适、温馨,被褥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透发出一股家的气息。
花失容轻转有些昏沉的脑袋,打量房间: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十平米左右,呈设简单,除了自己躺着的这张大床外,紧闭的窗户前,摆有一张枣红色的实木书桌,桌上整齐着摆放着文房四宝。
墙角立有一张同样枣红色的书柜,上面摆放着几排书籍,床头一张座几,摆放着几件衣物,想来是自己换下的。
房间古朴而简略,家具新奇,无不透出复古韵味。
这是哪里?
我怎么躺在床上?
为什么我的身体有种虚脱的感觉?
这已是花失容第二次醒来,初次醒来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还活着!
但他尚未来得及惊喜,大量不明的信息潮水般的在脑海中涌现,他的头顿时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钻心地疼痛,爆涨欲裂。
最后,他终于承受不住这迅如潮水般的冲击,再次昏迷过去。
这次醒来后,头脑稍清醒些,也没有先前那般疼痛,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穿越了!
脑海中已然溶合的、大量的信息告诉花失容,他确实穿越了!
现在的他,身处在一个不同于地球的异时空世界:九洲大陆!
这里与地球有诸多不同,不同的文字,不同的语言,盛行武技,是个以武为尊、实力天下的大陆。
脑海中大量信息告诉他,这个大陆的生存环境较之地球恶劣百倍、千倍,人与人之间充满着竟争,残酷的竟争。
更残酷的是人与自然的竟争:这个大陆上居然存在着一种奇怪的动物——魔兽。
这种魔兽,居然敢跟人类抢占地盘,似乎,还占据了上风,
人类被迫地退缩在一座座坚墙、阵法保护的城池中,与魔兽做着长期的争斗。
生存环境虽然恶劣,但空气却极清新、灵动,透着一股芬芳,吸入肺腑,说不出的舒爽。
消化了大量脑海中的信息后,花失容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自己的灵魂所占据的这具躯体,也叫花失容,年纪十四岁,是易水镇上一个三百余人家族中的一员,现就读于镇学堂。
这花失容性子胆怯、懦弱,好玩不思进取,在家族中常常被人轻视、嘲笑。
只因少家主花失宣在学堂跟别的家族子弟起了冲突,两个家族的少男少女们大打出手,激发混战。
悲剧的是,少主人嘛事没有,他这打酱油的事外之人成了牺牲品。
混战中,不知道谁从背后偷袭,一记闷棍击中了他的后脑,当即昏死过去。
巧合的是,同一时刻,地球上横穿公路被飞驰而至的汽车撞飞的他,灵魂出壳的瞬间穿越而来,附身其上。
于是,两个花失容同时复活了。
一个是因为躯体的存在,灵魂有了归属而复活,而原躯体的主人因为灵魂的附体,呈现出蓬勃的生机,机缘巧合,完美契合。
不死当然好,只是,再也回不去地球了。
也罢,那个在大城市底层苦苦挣扎的小人物,也没什么留恋的,只是苦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永远失去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养老送终的儿子。
那么,自己应当算谁?
是地球上的花失容还是九洲大陆的花失容呢?
而且这年纪……
花失容心中不免苦笑:十四岁,青葱岁月啊!多少人做梦都想要重返的少年时代,自己被汽车一撞就实现了!
花失容已在地球生活了三十多年,真能做到如少年般的青春、阳光、纯洁、无邪?
房门被轻轻推开,露出一个小脑袋,两只乌黑闪亮的眼睛眨巴几下,看到床上瞪着双眼、露出迷芒之色的花失容,就势俏生生的走进房间。
这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头上顶着两只小翘辫,面颊红彤彤的,额头渗着汗珠,气息不匀,神情却很兴奋。
“哥,你醒了!”
小女孩蹦达到床前。
不同于地球的语言,可花失容一听就懂了。
花失容已经溶合了这具躯体的大量信息,自然接受了这具躯体掌握的一切,包括语言、文字。
“你没事吧?”花失容笑着问。
此话一出,心神便是一荡,这不加丝毫掩饰的诚挚关切,带有太多原来躯体主人的潜意识。
而且,这语言自他口中说将出来,是那样的自如、顺畅,毫无生涩、迟滞感。
看来,不只是自己的灵魂占据了这具躯体这么简单,而是两个残缺的灵魂,在这具躯体上溶合成了一个崭新的灵魂,只不过,自己的灵魂强大的多,一直占据着主导意识,而一些原主人灵魂深处深刻的络印,一旦触及,就会不由自主的反应出来。
可见,这个叫花昭的妹妹,在原躯体的记忆中是极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