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粮站后院,柳七指着一个房门,“这里面存的就是那批粮食。”粮库的钥匙是刘福贵亲自掌管的,这批粮食既然是军粮,那就非同小可,出了差错是要掉脑袋的!钥匙交给任何人刘福贵都不放心,就连上茅房的时候,他都贴身携带着。
不过这些当然难不住柳七,在道上混的久了,什么招数都学了几手,开个锁还不是小菜一碟。
也不知道柳七从哪儿摸出来一截细铁丝,抓住大铜锁,捣鼓了两下之后,“咔哒”一声,锁头就开了。
柳七把门一推,就想往里进。院子里另一间房门一开,出来个中年妇女,“柳七,你干什么呢?”这女人身上穿着绸衣,看样子是老板娘之类的角se。
高全倒还没什么,钱四喜立刻紧张起来,手往后腰上一伸,已经握住枪把子了,高全悄悄地冲他一摆手,意思是别动。他发现柳七并没有什么过分的紧张,就想看看这个柳七如何应对。
“老板娘,这几位是塘沽来的粮商,我带他们来看看粮食成se,没事儿,您忙吧,老板出门了,估计等回来都中午了。”柳七果然不负众望,对答如流。老板娘似乎对这间仓库里装的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刚才也就是看见门口有几个人,随口问一句。听见柳七回答之后,就不再对此发表意见,打个招呼,从大门出去走了。
“老板娘要去赶牌场。我们这位老板娘,就是喜欢打麻将,别的什么都不管。”柳七低声的向高全他们几个解释,“刘福贵在这里放了i本人军粮的事儿,连老板娘都瞒着,除了他自己,谁都没告诉。”
这家伙不是害怕被别人知道之后,骂他是汉jian,就是害怕人多眼杂,知道的人多了出事儿。这批粮食是鬼子的军粮,出了差错,刘福贵得吃不了兜着走。
在外面看着门不大,进去一看,这里面还真是规模庞大。进到仓库里面抬头一看,黑压压、冷飕飕,一眼望不到头,一股麦谷之味扑面而来。柳七点亮了一盏灯照亮,这才看清,仓库里面最少也有几千个平方,一堆堆垛得整整齐齐的麻包,堆满了整个仓库,上面几乎快挨着天花板了。高全随便找了一个,用匕首扎了一个小口子,里面流出来的是白花花的大米。京津地区的老百姓可是不吃白米的,苞谷、小麦才是是主要粮食,居民也都是以面食为主,在百姓不以大米为主食的地区储存这么多大米,就这一点已经可以确定,这里存放的就是鬼子的军粮了!
高全大致一看,这里的粮食肯定超过十万斤!这里还是一个鬼子军粮的大中转站!
“出去吧。”既然已经确定了,此处当然不宜久留,赶紧出去想个解决办法才是正经。
“柳七?”刚刚走出粮库的大门,一声惊讶的叫声就从大堂的门那边传了过来。
柳七回头一看,脸se当即一变。“掌柜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柳七脸se已经变得蜡黄。不管他的胆子大不大,被人家抓住现行终归不是好事儿。
从大堂门外走进来三个人,中间是个身穿土黄se军装的鬼子军官,左边一个圆脸胖子,头上戴着一顶小圆帽,长袍马挂,一副jing明商人模样,右边是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子,看那样子有点类似账房先生。此刻那胖子正一脸惊讶的望着从仓库里出来的几个人,好像是奇怪没有钥匙,柳七怎么带外人进了他的仓库?
“你,你怎么进的仓库?你们都是什么人?”胖子掌柜的指着柳七和高全这几个人,很是吃惊的问道。既然柳七管他叫掌柜的,那这胖子不用猜,就是本宅的主人刘富贵了。
还不等柳七回答,那鬼子军官就先问上了:“刘桑,这里就是放粮食的仓库吗?”
“啊,是啊。”刘福贵的脸se说不上是笑还是哭,估计此时感触颇深吧?
鬼子一听这里就是存放军粮的地方,而高全他们又是从放粮食的仓库里面才出来,看样子还是没有得到刘老板允许的样子,鬼子军官立刻翻了脸,“你们的,都是什么的干活?”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到腰里去掏枪。
鬼子可不会跟中国人讲道理,一句话回答不对,可是真的会掏枪杀人的!刘福贵脸立刻白了,身子往旁边直躲。枪声一响,城里的鬼子马上就会把这里包围,而高全还没有针对这批粮食想出万全之策,岂能被一个鬼子军官坏了自己的事儿?
“军官,请问你是哪一部分的?”关键时刻,一口流利的东京腔又脱口而出,这一口i语已经帮他不止一次忙了。
果然,鬼子军官猛地听到熟悉的i本话,掏枪的手立刻停住了,疑惑的看着高全,“你是i本人?”
高全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从怀里又摸出了那个红本本,这次可没有一晃就收起来,而是手捏着红本本,一步一步的向鬼子军官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想让对方查看一下。鬼子军官这下疑虑顿消,这样的红本子他当然认得,他本人就有一个,就在他的上衣口袋里,这就是i军的军官证,来人也是一个i军军官。
虽然不知道这个i军军官为什么身上穿着中国人的便服,不过大家既然同为帝**官,当然就算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事都是可以商量的。鬼子军官彻底放下了戒心,同时放下了那想要拔枪的手,向他的同行走了过去。现在鬼子军官还不知道这位便衣同行是什么军衔,万一要是军衔比他高的话,他还要赶紧敬礼呢。i本军队等级森严,下级军官觐见上级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