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见过战区长官之后,又在老河口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气晴朗,张自忠和高全带着各自的随员从老河口空军基地上了那架运输机,飞机升空之后,航向西南,直奔c而去。
透过舷窗,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高全心里面乱七八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曾经是侦察兵jing英的他,过去没少坐过军用运输机,军机不像民航那样平稳,颠簸总是免不了的,现在是一九三九年,对这时代的运输机,高全根本就不抱任何奢望,早就做好了被颠个七荤八素的准备,等到飞机真的升空之后,感觉上,居然比想象中要平稳的多。
由于这架运输机是军委会调拨过来,接张自忠这样的前线高级将领的,不管是飞机的xing能还是飞行员的素质,都是全国都数得着的,高全又早有了心理准备,飞行中的颠簸,当然就不是那么严重了,只是机舱里那股难闻的航空汽油味,让初次接触的人感到很是不习惯,这不,金虎和那几名jing卫员就眉头紧皱,脸se苍白,一看,就是有晕机的症状了。
张自忠倒是还好,脸se虽然也不是太好,却是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没用多长时间,就和高全恢复了谈笑风生。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平安降落陪都珊瑚坝机场,并没有想象中的欢迎人群,也没有成群的记者和镁光灯的闪烁,这座位于江心岛上的军用机场,显得冷冷清清,除了两架军用运输机静静地停在停机坪上,并没有太多的人和车辆,当然,接机的人还是有的,停机坪外,十几名军人在远处站的笔管条直,不用说,这都是军委会派来接张自忠,这位集团军司令官的。
飞机停稳,两位将军带着十几名jing卫人员下了飞机,那边的接机队伍走到飞机旁边,一名中校军官越众而出,跨前两步,抬手敬礼,“欢迎张总司令和高师长,卑职谢忠明奉命前来迎接。”一句话说明来意之后,伸手让行,引着两位将军及一帮子随员出了机场,通过浮桥,再上了三百二十二级台阶,方才上到通往市区的马路上,路边停着几辆黑se小汽车,显然是谢中校带过来接机用的。
张自忠非要拉着高全同乘一辆车,高全本来觉着到了c这种地方,言行举止都要多加注意,自己和张自忠不管是职务还是军衔都相差太多,关系太过亲密,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人家张总司令话说出嘴了,这边要再拒绝,好像就有点不识抬举的嫌疑了。
两人坐在第二辆车里出了机场,张自忠好像是到了c颇浓,和高全讲起他在c的一些西北军旧友,其中就有他的老长官冯玉祥。
高全知道,这是一次了解西北军体系难得的机会,就专注地听张自忠讲话,中间也不插话,两人开始谈话不久,车队就进了市区。
cfu驻地,各军政要员,富商巨贾云集在山城之内,在高全的想象中,这座国内当之不一定是高楼大厦林立,灯红酒绿满城吧,最起码也应该是大街上行人如织,车水马龙,一片繁荣景象吧,他这次其实还真有点让自己带过来的这几位,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贴身jing卫,好好逛逛大都市,见见大世面,感受一下繁华盛世的意思。
陪都的大街,和高全想象中的景象大相径庭,高楼大厦残破不全,宽阔的街道时不时的就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消防车、救护车拉着jing报呼啸而过,大街上根本就见不到几个普通百姓,少有的几个行人也全都是行察和宪兵,以及那些穿着深惕的看着周围一草一木的便衣特务。
大树上,房屋上,挂的标语条幅倒是不少,像什么“抗战到底”、“越炸越勇”这一类的标语随处可见,在开往住处的一路上,车队就遭到了多次拦截盘问,幸好前面开路的车子是军委会的,一般都是停车出示一下证件就直接放了行的。
这就是c,这就是战时的首都吗,不光是高全惊呆了,就连同一辆车上见过大场面的张总司令都看愣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谢中校,见多了初来c的军方将领,看到这一幕的惊讶样子,回头扭过半边身子,声音沉痛的解释说,c自从去年开始,就开始经常遭遇i本飞机轰炸,其中以上个月的三i和四i轰炸最为惨烈,鬼子飞机在c市中心区,投下了大量的燃烧弹,市区被大火烧了两天,导致半个城市都遭到了焚毁,死伤人员数万。
现在才是六月,也就是说,五月三i和四i,鬼子飞机重点轰炸了c,这就是i寇对我国人民欠下的又一笔血债,“c五三五四大轰炸”。
入目就是满目苍夷的城市,这是中国的陪都,中国的zfu所在地,两位刚才还谈得很是热烈的将军,全都没了再说话的兴趣,高全一张脸冷得堪比冰块,张自忠看着车窗外,一双虎目中jing光闪闪。
这种事情,多说无益,事实就在眼前,谢中校也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剩下的让两位将军自己去看就行了,本身就是c人,谢中校同样也有亲人朋友在大轰炸中丧生,说多了,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作为军委会负责迎来送往的高级服务人员,谢中校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接机、接车,外加送行,这段时间来c的高级军官们,看到这幅惨景,就没一个心态平和的,万一碰到那脾气暴躁的,看完了街景心情不好,再给他说两句难听话,那多划不来,这种事情不是没有。
在一路沉闷中,汽车把两位将军及其随员送到了下榻处,由于都是来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