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不防冯老总忽然说出这番话,初次见面,竟然想要介绍他入教。
“多谢冯长官看得起,谏之自认为觉悟还没达到这么高,现在还是不适合加入教会的。”开什么玩笑,高全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实用主义者,对任何宗教他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别说是外国的宗教了,就算是中国本土的三清道尊,他也就是路过的时候上柱香而已,本质上是个侦察兵,现在是个领兵打仗的将军,整天想的就是怎么打败敌人,干的都是杀生害命的勾当,哪里和劝人向善的宗教挂得上钩。
见高全这样说,冯老总也就不再提宗教的事,几人又闲聊一番之后,冯老总就要去后面他的菜地忙乎,邀请几个人一起去观赏他的菜园子,这几位哪有那个闲情逸致。
两位将军立刻提出告辞,明天高全就要去见委座了,回去不得准备准备,人家张自忠也不是闲人,集团军总司令,西北军系的重要将领,如今来拜见过昔i的老大之后,他还有的是事儿要去忙活呢。
见两人去意坚决,冯老总也就不便挽留了,只是临走之前,硬是塞给高全一本《旧约全书》,说是让高全没事的时候,好好研读研读,说不定能受什么启发呢,这就是结个善缘,让他记住,这世上还有个叫基督教的教会,随时欢迎他高将军的加入。
从歌乐山出来,高全看着冯老总给他的经书,嘴角牵扯出一个苦笑,想不到老将军对洋教会痴迷的这么深,张自忠见他拿着经书苦笑,还以为高全是不想要这本经书呢。
“谏之,你若是不喜欢这书,回去之后找个箱子只管放起来就是,一本书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
原来这个忠厚人,是怕高全把冯老总给他的书给扔了,我有那么不知好歹吗,不就是一本书吗,也别说是一本书了,就算是给我一张纸,我也得给他妥善的保存起来,说不定将来,这玩意儿就能增了值,将来他的子孙们拿着这本经书,一说这是当年冯玉祥用过的,那还不得值老了钱去了,尤其是这封面上,还有冯老总亲笔签的名,这玩意儿可是名人墨宝呀。
高全扭脸看着张自忠,心说是不是这两天让这位荩忱老哥也给他写一幅字,好像这时代的人,只要是读过书,认识字的,都能写一手好毛笔字的,让张自忠给写个jing忠报国什么的,后面再提上他的名字,盖上他的私人小印章、三十三集团军司令的印章,过个七八十年,你说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张自忠被高全看得心里直发毛,“谏之,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嘿嘿,荩忱老哥,回去你帮我写幅条幅怎么样。”高全看着张自忠,就犹如看见了成捆的钞票一样,金光乱闪。
“呃。”张自忠被这一下噎了个不轻,“我又不是什么有名的书法家,你要我的字做什么。”见高全只是微笑不语,张自忠只得无奈摇头,“好吧好吧,回去我就给你写一张!”
高全心里得意地笑了,张自忠果然会写毛笔字,既然你答应了,一张怎么会够,怎么还不得磨着他写个十来张的,这东西将来可都是钱,得好好琢磨琢磨词,弄得好了,将来就算没有徐悲鸿画的马值钱,怎么着也算是给子孙后代留了一笔遗产不是。
回到住处之后,高全好好的准备了一下功课,把自己这几年的作战经历,仔细回想了一遍,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还把他所知道的、听说过的,有关于委座大人的习惯喜好,仔细回想了一番,委座喜欢听什么,讨厌什么,忌讳什么,有什么特殊爱好,这些都要考虑到,会见的时候,可不能犯一丝一毫的错误。
第二天下午两点整,还是那位谢中校开着小车来接高全了,今天的高全一身笔挺的黄呢子中将军装,皮鞋擦的锃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把军帽一戴,本来挺普通的一张脸,照照镜子,看上去竟然平添了几分帅气。
小车到了目的地之后,有总统府侍从室的侍从武官引领着,走到一间大会客室,里面已经有好几位将军正在等待接见了,这几位高全一个不认识,不过看军衔,大家全都是将军,最低的也就是中将了,其中还有两位上将。
即便是待客室,这里也是极其肃静的,茶几上有烟灰缸,房间里却没一个人抽烟的,也没人交谈,不知道大家相互之间是不是真的不认识,看又进来了一位新面孔,待客室中原有的几位看了高全几眼,或点头或微笑,算是打了招呼,竟是连一个出声的都没有。
高全也和大家点头微笑,然后找个角落坐下来,眼皮一垂,自顾自的想起了心事,虽然他也想和这些位将军们结识一下,看看有没有他听说过的名将,可他更知道,这间屋子,甚至这栋大楼,都绝对是最重要的所在,在这里绝对不能有一丝异动,看上去坐在这里好像是没事儿,谁知道这里头哪有监视器,总之就是,进了这座大楼,少说少动准没错。
似乎不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被召见的,出乎预料的,高全第二个就被点到了名字。
“高师长,请跟我来。”那名侍从在门外叫了高全的名字之后,就往旁边让了一步,高全赶紧起立,整了整本就纹丝不乱的军服,大步流星跟了出去。
“报告总司令,卑职高全前来报到!”
可能是看见高全的军礼行的漂亮,也可能是高全的这声总司令的称呼,让房间中的那位最高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