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会战。由于中i双方数十万大军在三省之间大战,战火所过之处,无数乡村城镇遭到波及。尤其是i寇沿途烧杀抢掠,百姓们躲避之如躲瘟疫。往往是听说鬼子要来,当地居民早早的就携家带口到外乡躲避。因此,从战争开始以来,难民流动,就一直都没有停过。
中国zfu的军队,当然不会为难自己的百姓。虽然这些难民给军队的部署调动,经常会造成一些麻烦,但他们毕竟是自己的国民,**部队在一些时候,该有的关照还是必不可少的。
就比如给灾民们提供点粮食,指点一下走哪边的路比较安全,或者在过河的时候提供点方便和帮助,这些都是顺手的事,军队能帮就帮一把了。不管怎么说,百姓们流离失所、离开家园,和军队保护不力,守土无方总是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要是强大了,鬼子能打过来吗?百姓用得着离开家去逃难吗?
五百师过了汨罗江之后在新市江一带停了下来。这是战略撤退,又不是真的大溃败,用得着向南一路狂奔吗?“天炉战法”就是以一步步消耗i军的有生力量为主的,光走不打,那叫哪门子节节抵抗?
高全率领师部及直属部队,在新市西南十余里的村子里休整,这一路连泥带水的赶路,可把大家累得不轻。最主要的是,浑身上下都是泥土,湿的泥水,干的尘土,衣服上、裤子上,新一层旧一层的,脸上手上更是黑一道白一道的。这些当兵的不在乎,高全也不在乎,可他身边跟着的不是还有女士的嘛,这些女人对此当然就比较在意了。
于是,在侦察营找到一处无人的村落,高全把部队安顿下来之后,这些女人们就慌着去洗漱收拾了。至于高全本人,则是直接带着一身的泥巴,冲进地主家的卧室里,一头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走这么远的路,实在是太累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高全被一阵强烈的尿意憋醒了,跑到外面的茅厕方便了一下之后,回到房间里头洗了把脸,算是彻底清醒了。
咦?洪莹莹不在,惠琴也不在,居然连那个一路上一直缠着自己的唐记者也不在,这些女人都到哪儿去了?难道也是跑累了,都去歇着了?
jing卫员端过来一杯温热的茶水,高全接过来一口喝了个底朝天,“金虎,莹莹她们都去哪儿了?”金虎是高全的贴身jing卫员,洪莹莹的下落,他当然应该知道。
“洪处长和唐记者她们去给那些难民发放食品了。”金虎果然没有辜负师座对他的信任,对这些女人的动向还真是知道。
给难民发食品?恐怕只有惠琴才能想起来做这种慈善事业吧?唐文娟或许是出于记者的职业需要,跟着去采访新闻了,至于洪莹莹,估计只是见人家俩人都去了,她自己留下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才跟着一起去了。
这一路南撤,高全的师部也遇过不少难民。“军民一家亲,军民鱼水情”这样的教育,是高全早就接受了的,因此,在对待难民这一点上,五百师做得绝对不比那些z军中的王牌军旅差。
怎么说,咱现在也是一个将军,是个首长了嘛!百姓们受了灾难,作为首长,当然要去慰问,以示亲民了。这样一个惠而不费的献爱心惠民工程,高全自然不会错过。不用费什么事儿,就能在士兵、百姓面前表现出一副爱民如子的光辉形象,平常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儿?
九战区是薛长官当家,里面z军嫡系部队比比皆是,如今又成了当前中国的主要交战区域,各种军需补给当然优厚。高全别看才加入九战区不久,就五百师所领到的粮食弹药来说,比起当初在五战区的时候,可是要强了不少,拿出些许的军粮来救济一下难民,根本就是小意思。反正不够了,还能再领的嘛。
村口,黑压压一片,有蹲着的、有站着的、有躺着的、还有坐着的,全是难民。这些难民并没有像军队一样规规矩矩的集中到一起,而是东一群西一伙儿的,成帮成伙儿的挤成一堆儿。旁边支了一口大锅,锅里正在咕嘟咕嘟的煮着饭。
一会儿,有人喊一声:饭好了!难民们“轰!”的一下涌上来,举着各种各样的盛饭器皿往锅边挤。锅边上的**士兵大声喊叫着,维护着秩序,费了好大劲儿,才让这些难民排成几列长队,开始盛粥。
这就是一个施粥场。这种只存在传说中的场面,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出现在五百师的驻地了!亲眼看到这一幕的高全,还是被震惊住了。系着围裙的伙夫,拿着大勺从锅里舀出热腾腾的粥饭,盛到面前一个个各式各样的碗里盆里,旁边的大兵大声吆喝着,试图让那些领粥的难民排好队,一个一个按顺序来。
惠琴拿着大勺子,站在一口大锅后面给难民盛粥。洪莹莹一身上校军装,大声吆喝着,让锅前面的难民一个个来。唐文娟拿着一架照相机,在咔嚓咔嚓的抓拍镜头。这三位倒是各司其职、分工明确。只是平常文弱怯懦的惠琴,此时面对群情汹涌的人群,竟然能表现了这样的镇定自若,倒是出乎了高全的预料。
“师座。”
柳七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高全身边。高全诧异的看了侦察营长一眼。侦察营现在难道很闲吗?这种给难民施粥的场合,他这个侦察营长过来干什么?就算是要维护秩序,和保护洪莹莹她们三个,有特务营和师部jing卫连还不够吗?
“师座,你看那边。”侦察营长很快就给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