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把材料拿过來。”高全喊侦察团长,原來伍广兴來军部找高全的时候,正逢上石磊给军座送材料,高全还沒來得及看呢,伍书记长这就拉着高全给胡长青求上情了。
侦察团长背了一个皮包,包里头是整整齐齐十几页信纸,上面一条条罗列的全都是胡长青干过的恶事,有些是侦察员们探听出來的,有些干脆就是石团长通过其他渠道得到的,真真假假,真假难辨,反正胡长青这辈子到底干过多少缺德事那是谁也说不清的。
“某年某月某i,胡家强占村民赵某土地十亩,赵某到县上喊冤上告,胡长青纠集流氓十余人,在赵某家门前将其双腿打断;某年某月某i,胡长青看上村民钱某妻子钱某氏,将钱某骗至赌局,设局使钱某一夜之间欠下巨额外债,被逼将祖屋及妻子卖与胡长青,两i后钱某自缢身亡;某年某月某i,胡长青在大街上遇见刘某某携其妻回娘家,双方发生争执,胡长青指使打手将刘某某殴打致死,将刘妻抢至家中yin亵,后卖入娼馆;某年某月某i……”
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条都是胡长青为恶乡里、鱼肉百姓的证明,每一件都是百姓们血泪的控诉,每一条都有年月i,每一条都有受害人的真实姓名、家乡住址,联系上胡长青强抢梁翠花的事实,这些纸上胡长青的每一条罪状都显得是那么的真实、可信。
刚开始伍广兴还是面带微笑的在看,毕竟伍书记长也是上过前线的人,见过的死人也不少了,和战场上动辄成百上千的死伤相比,这罪状上死个把人也不算个什么大事,可看着看着书记长的笑容就沒了,脸慢慢涨红,接着就是由红逐渐转青,越來越青,最后变成了铁青。
伍广兴博学多识,历史上的惨剧也知道不少,可那毕竟都是从书上看的,是历史,现在看的这些东西虽然也是写在纸上的,却全都是现实中发生的,这些东西只要有一半属实,这个胡长青就是比高衙内还要可恶百倍千倍的恶徒,是百死莫赎其罪的恶棍,就这样一个人,他伍广兴竟然还要为之求情,堂堂的书记长大人竟然险一险与这种人为伍,伍广兴是越看越生气,越看火越大。
终于耐着xing子看完了所有案情,书记长把案件材料往桌子上轻轻一拍,“此人不杀不足以谢天下百姓,军座,广兴请求亲自主审胡长青一案,如果审明案件属实,广兴愿当监斩官。”伍广兴这个党部书记长可不是白当的,这些东西看完虽然把他气得险些犯了胃溃疡,可该有的谨慎还是有的,竟管他相信高全给他的这些东西可信度很高,但是书记长仍然坚持亲自审理。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广兴了,早i审理,我们也能早i还三都镇百姓一片青天。”
高全挺高兴,伍广兴能有这个态度已经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了,本來高全还以为书记长会提议把胡长青交给地方zfu审理的,毕竟这些事和军队沒有任何关系,审案断案都是地方zfu的事。
凭着伍广兴以及背后若隐若现的东陵大盗孙殿英,地方zfu很可能就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胡长青顶多被罚点钱也不会有啥大事,要是那样的话,高全还少不得要对伍广兴做些工作才行,现在可好,伍广兴主动请缨担任主审官和监斩官了,只要胡长青在五百军,高全想怎么摆置他还不是跟玩儿似的。
“广兴遵命。”伍广兴把材料一合,敬礼之后转身出去准备审案了,书记长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既然准备审理这个案件,他就要去好好看看民国的法律,以便在审案的时候能找到切实的法律依据。
“石头,你那些材料有多少是真的。”等书记长走了,高全才想起來问石磊材料的可靠xing了。
“呃,材料全是真的。”石磊给了高全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有的是咱们的侦查员探听出來的,有些是我从三都镇、修水县zfu的卷宗里调取的,这些案件太多,恐怕有些都是查无实据了,估计书记长审案,能查实的会有一大半,不过,前面列的的那几条绝对都是能查出实据來的。”
石磊机灵得很,书记长审案,只要前面连审几件都是真的,后头的真真假假都无所谓了,就算根据大清朝的法律,那几条罪状也足够把人判个斩立决了。
“报告,修水县长周秋林、三都镇长杨乃文求见。”
呵,想不到这个三都镇长杨乃文还真把修水县长给搬來了,“请。”高全搭了个请字,毕竟这两个人都是地方父母官,他的五百军要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讨生活,和地方官吏关系搞得太僵了绝对是沒好处的,不说别的,五百军要是想要征粮征兵不都得人家两位县长镇长配合,这两位要是凡事都给他推诿磨蹭,他高军长岂不是办什么事都会受到掣肘,因此,就算表面上,该有的尊敬还是一定要有的。
“高将军好。”门口进來两位身穿來灰se中山装的中年人,这俩人一进门就抱拳拱手向高全问好。
“呵呵,欢迎两位zfu官來访,请坐请坐。”高全起身让座,当然,他现在的身份是军长,就算要对这俩人表示尊敬也不用到门口去迎接,人家进來了,他能从座位上站起來就已经表示出敬意了,这点高全倒是从陪都的陈部长、何总长身上学的。
“高将军客气了,多谢。”俩人也沒有什么过多的客气,直接按照高全指的,在沙发上坐了,自然有勤务兵过來上茶,两人又客气了几句。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