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竹心念一动,这一次似乎更容易一些,在那幼崽冲过来之前,自己再次出了空间。
奶奶已经烙饼一样将她翻了个个,“噗”的一声,一口酒喷在了她的后背上,用力的搓了起来。
冷清竹将脸埋在枕头上,心里防线正在迅速崩塌之中。
有些分裂,所以,刚才进入空间的那个自己是灵魂还是ròu_tǐ?
说是灵魂,自己并没有飘着的感觉,说是ròu_tǐ,自己又躺在这里,分明是哪也没去。
脖子上的平安扣似乎比刚才更热了一点。
冷清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直到奶奶忙乎完,她也没想出个子丑演卯来。
冷老太看到孙女迷蒙的双眼,还以为她是困了,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腰上:“好了,把被子好好盖盖,睡你的觉吧!”
清脆的响声让冷清竹回过神来,顿时响起了一件事情来:“奶奶,程满仓没再过来?”
“过来他奶奶个爪,也不想想,他们家值点钱的东西都被他拿去还赌账了,除了他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哪还有别的衣服,穿着单衣单裤过来,还不把他冻成冰溜子。
冷清竹想起来了,程满仓的赌瘾的确是挺大的,只要能玩,什么东西都可以压上,衣服裤子被拿去抵债,也是常有的事情。
最穷的年代,连块破布条都是好东西。
也正好是这样,若不然的话,恐怕早已经跑来了。
“那二嫂……”
冷清竹抱住奶奶的腰,要她个准话,以免哪天田菊英来了掉两滴眼泪,奶奶再计较这些个事。
“你二嫂,你二嫂也不是故意的,哎呀,行了行了,真当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赶紧睡你的觉吧,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老太太刚将被子给她掖好,陈白霜推门进来。
“都安置好了?”老太太哄小孩似的拍着小孙女,嘴上问道。
“嗯,安置好了,弘毅跟着他们爷俩睡那屋,人多了,太挤吧,我怕他们睡不惯,老三跟着老大睡到老二那屋去,我们娘几个睡老大那屋。”
“你干啥非要睡老大那屋去,睡这屋不也行吗?”
“还是别的了,这炕也不宽敞,您的觉又轻,睡不好明天早晨起来又该头疼了,我跟两个儿媳妇睡一起也是行的。”
这屋是半截炕,睡两个人富富有余,睡三个人的确是挤了一点。
她说着话帮着冷老太把被子拿出来,又看着炉子里的火灭的差不多了才离开。
冷老太听见关门声,又看了看躺在旁边的冷清竹,眼见着小孙女这会儿竟然已经睡着了,轻笑着摇了摇头,熄了灯,躺下没多久,又忽然坐了起来。
“奶奶,怎么了?”
本来应该已经睡着了的冷清竹出声问道。
“没事,你睡你的,我上那屋看看,烟囱盖子挡没挡上,要不然这两天这么冷,那烟囱盖子不挡,后半夜炕非得冰凉冰凉的不可。”
冷清竹把小脚老太太按回去:“您躺着,这黑灯瞎火的,别在把您给摔了。”
她说着话已经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你去干什么,那屋都是男的。”
“男的怎么的,他又不是不穿衣服睡觉。”
冷清竹说着话已经穿了鞋走了出去。
“这孩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还不穿衣服,怎么说出口的可是啊。唉,你别进去,就在门口叫你爸起来就行。”冷老太小声道:“小心点,别把你傅伯伯吵醒了。”。
冷清竹来到了对面的屋子里,打着哈欠看着并排躺着的三个人,正要将父亲叫醒,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问道:“冷清竹?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