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打斗声吵醒了八方聚的掌柜和客人,因为他们正在厮杀着,没人敢吭声,掌柜的也不敢上来,只好远远地偷偷看着,心疼被他们毁坏的东西。现在那些人离开了,掌柜正在那里探头探脑的,想上来却还是不敢上。
小元的到来令安虞很意外,也十分开心,至少两人都没有出事,安虞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阿丰看着意外重逢的两人,转身打发了被吵醒的掌柜和客人,扶着郁尘走上前。
“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郁尘眉目悠远,恍如蒙上一层雾,看不出其心中所想,令人越发地觉得他深不可测。
安虞收回目光,亦是一笑:“郁公子客气了。夜已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见安虞不愿多留,郁尘点头,无焦的双眼目送着两人。
一回到房间,小元便死死拽着安虞的衣袖,委屈地说:“秀,真是吓死奴婢了!”
拍开她的手,安虞转过身,好笑地说:“有什么好吓的?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对了,我不是让你在这里等着我的吗?怎么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你?”想起第一天时,自己敲开隔壁隔壁“安元”的门时,那?迦坏那樾危??鸵徽蟮钠?啤d腔岫?拖耄??钦业叫≡??谝患?虑椋?褪窍嚷钏?欢佟=峁?衷谌怂淙幌嗉?耍??词窃谡庵智榭鱿孪嗉?摹?p> “秀,怎么是在这里见面?你不是说在雾州最大的店里见面吗?”
安虞闻言,抬手无奈地抚了抚额:“唉,原来还是怪我……”
“秀?”小元凑近,疑惑地看着安虞,“怪你什么?”
“我说的是雾州最大的客栈里等我,我哪里说了雾州最大的店?再主这雾州最大的店好像也是这家八方聚吧?”
“不是不是,秀,这雾州最大的店不是这家客栈,而是另一条街的鸿客酒楼!来到雾州之后,奴婢就一直呆在酒楼里了!”
“那你后来怎么就知道来这里找我?”安虞将剑放在桌面,倒了杯茶坐了下来。这把剑还是那天阿丰扔给她的,但这始终是死人的东西,用着总感觉不对劲。安虞暗想,改日还是自己去买把剑好了!就算遇到什么事,也好有个防身的武器。
“这城里的人都知道卫府的准女婿安虞住在八方聚客栈里呢!”小元嘻嘻笑着凑上前,好奇地问道,“秀,你女扮男装真好看!比以前你南都的时候,还要好看!难怪那卫秀会看上你呢!”也亏得她见过自己秀女扮男装的样子,不然这么乍一看来,她还真有些认不出她就是自己的秀呢!
“去!你真想让你家秀娶了那卫秀啊?”安虞伸手在小元额头上用力一弹,顿时疼得小元呲牙咧嘴,抱着脑袋退了开来。
“秀,你不知道这外面传得有多厉害!有说安公子破坏了那什么秀才和卫秀的姻缘的,也有说卫家老爷子不喜欢那什么秀才,办了个绣球招亲,把秀给招去的。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元说到兴头上,忘记自己遭过她的“毒手”,又不怕死地凑了上来。
安虞双眼眯了起来,打量着眼前的小元,她也是一男装打扮,但是因为没有化过妆,一看就看得出是个小丫头片子,红唇大眼的,因为刚刚打斗过的缘故,双颊隐隐透出一抹坨红,越加地标致。虽然是一身粗布青衫,但套在她这玲珑的小身板上,却是异常可爱,如同一个俏皮的小书童。
“噗嗤”一声,安虞笑了出来,伸手点了点小元的额头,说:“小元,你这么喜欢八卦,小心长大了成八婆,到时可没有敢娶你了!”
“咦?什么是八卦?什么又是八婆?奴婢才不要别人娶呢!”
“……”
和小元重逢,安虞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像个古人了,至少,在没有找到小元时候,她心里的担心让她知道她已经有了放不下的人了。而那慵懒却清雅无比的身影,安虞总是想方设法地将其忽略。
只有小元会偶尔问起南都的情况。但是南都——这对于她来说,似乎是已经很遥远的事情了。“秀,哦不,公子,你怎么逃出府里的?”
“你不用知道这么多。”
“可是奴婢是真的很好奇啊!”小元咬着筷子,眼巴巴地看着安虞。
昨天晚上,小元在她的床前打的地铺,追问了她一整晚,折腾得安虞生气了才住口。没想到现在又开始追问,安虞叹了口气,对她的执着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了。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公子说了,奴婢就一定会明白的!小言曾经说过一句话,叫作不耻下问,公子,你说对不对?”
安虞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碗筷,抬头道:“你走了之后,那帮黑衣人又来刺杀了。我借汀湘液可以燃烧的特点,点燃了侧厢房,因为汀湘液燃烧和普通的火不大一样,如果以淀粉作掩护的话,汀湘液所燃烧的火是无法烧到自己的。所以他们都以为我跳入火坑,被烧成了灰。但是我却是顺着另一侧,逃出了府。苏流苑也在那一场大火中,灰飞烟灭再不存在。现在在这世界上,只有我安虞,和你,安元,明白了吗?”
小元张了张嘴,眨眨眼,好半天才消化下去,她不知道什么叫汀湘液,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形是怎么样的,但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懂了。
“嗯+子,奴婢明白了!”小元重重地点了点头。
“既然明白了……那么我们就上路吧!虽然别人认不出我来,但是在这南齐,还是不大安全。”安虞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