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景微惊,没有再动。
身后的徐淮王妃却困嗓含恨,口齿不清地补上警告。
“再像条煎鱼似的翻来覆去,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睡不成?哼。”
撂下这含义不明的警告后,徐淮王妃的气息渐又平稳绵甜了。
徐淮景闭上眼,却更睡不着了。
哼什么?大婚之前谁还没学过点该学的?以为就你有一百种法子让人睡不成?
第二日清晨,连着几日的风雪终于有一丝停滞的意思。
等徐淮景从书房出来时,抬眼就愣住了。
徐淮王妃身着杏红素罗裙,长发只用发带束了一半,恣意披在身后。
灿金的夕阳星星点点沾在她的衣摆上,暖风轻轻撩起她长长的衣带尾端,整个人显得明艳、生动又飘逸。
此时院中的牡丹大都将开未开,她立在花前,华妍极盛,再无花可与她争色。
徐淮景倏地收回目光,同时挪步挡住了书房门。
那头,徐淮王妃瞧见了他,便缓步行来:“打扰殿下了。我就来问问,淮王府名下可有制药的工坊?”
徐淮景愣了愣:“有间制药的小工坊。”
“有多少工匠呢?”徐淮王妃双眸乍亮。
徐淮景错开眼:“约莫二三十个。详情你得问姜叔。他不太细问府中杂事的。
徐淮王妃愉快地点头:“我能借用工坊来药?”
回答她的,是徐淮景那仿佛看傻子的眼神。
“你有府库钥匙,还有我的印鉴,想用什么都可自取。”
徐淮王妃这才想起,大婚当夜,徐淮景给了她钥匙和印鉴,也确实说过“想用什么都可自取”这样的话。
于是徐淮王妃心花怒放,顺嘴溢美:“我就喜欢你这种豪气大方的美男子!”
徐淮景心中铮声一响,两耳骤然发烫:“好好说话。”调戏谁呢?!
“行行行,你怎么说怎么是,”徐淮王妃笑眼弯弯,敷衍行了个辞礼,“那我就不耽误你谈事了,早些忙完也能早点歇着。”
徐淮景到底还是没忍住,多嘴问了一句:“又是徐南葵和你的小秘密?”
徐淮王妃挥了挥手,说道:“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