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听说这次事件的起因并不是邓亚军戕害女孩子,而是他帮助那个姓萧的女孩子一家,帮助那个辍学的女孩重新回到学校读书,他们的心开始偏向邓家,虽然他们心里还怀疑邓亚军会一下子改邪归正、会从祸害女孩子的恶魔变为帮助别人的天使。
看到吴家的人在邓家大肆吃喝,言行之间根本不把当地人放在眼里,于是当地农民和邓家的亲戚朋友不干了,在邓家人的鼓动下,他们聚集起来一齐朝吴家人打去。
双方很快混战一团。
因为吴家人是外地的,人数又不占优,吃饱喝足之后也没有开始那么义愤填膺了,士气下落的他们哪里是当地人的对手,稍微抵挡了一阵就狼狈逃离。
双方都有几个人受伤,但情况并不严重,只是吴家受伤的人稍微多一些。
邓亚军的父亲是大队支书,他亲自跑到镇派出所那里,将吴家人无缘无故冲进邓家打人的事添油加醋地诉说了一边,请求干jing前往荒山岭去抓捕肇事者。
干jing们到了吴家,面对气势汹汹的吴家人,为避免事态恶化,他们并没有立即动手抓人,准备等事情平缓一些后再说。因为他们知道荒山岭民风彪悍,动不动就用拳头解决问题,真要激怒了他们,事情就麻烦了。
本来这只是干jing们的一种策略,可邓家却认定是干jing被吴家人收买了,自认为有理的他们为了讨回公道,聚集了二百多人杀奔荒山岭。
吴家人上次在客地吃了亏,现在人家杀到自己家门口了,彪悍的他们哪有不迎战的道理?一时间吴家人男女老少齐出动,就是无关的当地村民也加了进来,与邓家人混战。
主客易位,这次混战客队邓家人斗不过吴家人和当地村民,邓家人留下了几个伤者之后落荒而逃。进攻失败的邓家人叫囔要报仇雪恨,吴家人则叫喊着要杀向邓家。
到了这个时候,邓家人和吴家人基本忘记了原来的本意,忘记了吴放军、萧有秀、邓亚军三人的事情,双方都只想着如何打压对方的士气,如何树立自己一方的威风。
就这样你来我往,双方似乎都上了瘾,过几天就来一次,让干jing们叫苦不迭。
对立的双方达成了“默契”,或者说都变聪明了,都不再在对方的地盘上进打,而是将“战斗”的场所转移到了双方的中间地带,双方也没有再男女老少都出动,而出来的都是一些jing干劳力,人数一般在四五十人左右。只要其中任何一方有人通知另一方什么时候开打,械斗就会准时发生,打完各归各家。
表面看,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双方愿意闹就让他们闹,反正又不影响其他人。但领导都知道这种事绝对不能放任zi you。这些械斗不但影响了当地农民的生产、生活,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也容易滋生凶残的犯罪团伙,还会大大削弱z fu的威信,助长某些人的嚣张气焰,必须设法制止。
得知今天下午两方的人又可能械斗的消息后,津字岭村的干部马上向上级汇报,想不到郭拙诚在接到信后马上就决定亲自下来。
郭拙诚的决定让龚保卫想了很多很多。
龚保卫是马修德的外甥,虽然他不知道今天这场即将发生的械斗是马修德昨晚派人联络的结果,目的是将郭拙诚从镇z fu调出来,让他陷入械斗的事情中脱不开身,如果能让郭拙诚在这里犯下错误就更好了,但他知道郭拙诚是马修德的天敌,知道舅舅对这个半路里杀出的程咬金很愤恨,如果今天能利用这件事刹一刹他的威风,自然最好不过,到时候马修德还不夸奖他懂事?
说句实在话,这次邓家和吴家的械斗与马修德没什么关系,如果要扯关系的话,这里的治保主任是龚保卫的亲信,是荒山岭出来的,与吴家有一层不浅的亲戚关系。在干jing去荒山岭抓人的时候,马修德倒是关照了一句:“适可而止,不要激发双方的矛盾。”
这话也没有多大的错误,也没有明显偏袒哪一方的意思,只是被干jing误解了,以为不要动吴家的人,所以第一次去的时候干jing们没有采取雷霆手段,不顾一切抓人。一方面是因为形势不利于抓捕,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干jing们不想违背马修德的“关照”。当时jing察真的放手抓捕吴家人的话,也未必就没有后遗症:吴家人当时都自认为自己是打抱不平,他们是正义的化身,是为了伸张正义,是为了惩罚邓家那个戕害女孩子的家伙,抓捕行动很可能会把民风彪悍的吴家人惹急了。
马修德确实没有可指责的地方,但不妨碍马修德利用这件事。他昨晚悄悄地让人通知了双方:今天下午开打!
在通知了双方并得到双方认可后,这个中间点火的人今天上午又把消息告诉了津字岭的村干部,并给了龚保卫暗示。龚保卫立即打电话向镇z fu求救,在得到郭拙诚将下来的消息后又采取了一些其他措施。
中饭没有喝酒,一桌人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加上郭拙诚和朱彩虹从镇z fu过来,肚子也有点饿了,是以大家都埋头吃饭。
只有萧小娥自认对不起龚保卫,不时说上一二句。她的胆子毕竟不够大,不敢说郭拙诚、朱彩虹的坏话,只敢替龚保卫美言几句,说龚保卫如何认真做事,如何廉洁奉公,如何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似的,那个村会计也不时附和一句,总算没有让桌上太冷清。
村支书张介阳表面上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